可推开门,就看到穿得单薄的萧野跪在台阶下。
地上的积雪很厚,没过了萧野大腿的一半,将他纤长的身姿抹去一截。
他肩膀头发上满是雪花,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挂着一层冰霜的睫羽,衬得他神色忧郁,像是坠落世间无法回家的可怜小神。
戴柯对上他的眼神,愤懑又心疼:“为什么跪在这里?”
萧野声音冷得发颤:“我惹你生气了,该受罚。”“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跟皇帝合作害你,但我没有实行,我以性命担保所说属实。”
萧野跪在这里想了半天,他来了皇宫里,也没做过什么。
能让戴柯生气的,很可能是她知道了他和皇帝合作这件事。
见戴柯不说话,萧野以为她不信:“我是答应了皇帝,但我真的没做过害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好不好?”
“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这件事?”
“那是因为什么?”
“你当真不知道?”
萧野转动着冻懵的脑子,忽然有点心虚:“是、是因为我前两天讽刺沈安卿想老牛吃嫩草,所以你生气了吗?”戴柯被萧野气笑了:“要是沈安卿真的被你惹怒,坏了我的好事,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呵,你连讽刺沈安卿这种小事都想到了,却没想到真正惹我生气的原因,说明在你心里,那件事根本就没错。”
“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又何必认错?”
就在萧野想破头的时候,亲卫拖着一个昏迷的太监过来。
“殿下,人抓到了,属下也仔细调查审问过,他不是盛国人,而是出宫采买时收了别人的银两,才给萧皇子送的信。”
萧野看清那太监,又想到温姝的信,瞬间明了戴柯在生什么气。
戴柯吩咐:“顺着他继续查,避免有盛国细作藏匿京中。”“是!”
看着亲卫离开,萧野想站起来,刚撑住地面,就因为双腿没了知觉倒在积雪里。
戴柯迈出半步,又沉默收回。
萧野挣扎半晌,才好不容易站起来,脚步虚浮着走向戴柯:“你看到信了?”
戴柯回想着信上内容,神色揶揄:“温少将军说她为情所困,你便格外感慨忧伤,看来是本宫束缚了你们二人相见,应当早些送你回盛国才是。”
“温姝只是说她对摄政王有好感,但因为阵营不同,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所以比较困扰。”
“但她也只是提了两句而已,大多的还是在询问我的近况,我更没有因此忧伤,反倒是想祝福她。”
“哦,那人家还挺关心你嘛,要不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盛国如何?”
“戴柯,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我挺高兴温姝能有个真心喜欢的人,我也没有因此忧虑,因为我喜欢的是你!”
“可是你亲口说,你只有我了,难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温姝喜欢上了别人,你才被迫只能选择我吗?”
萧野疑惑:“我说过这话吗?”
萧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就算了。
萧野踉跄着追上去:“这句话本来也没错啊,我母妃去世了,温姝现在虽然没弄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她早晚会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是我的好友,她以后会陪着喜欢的人,我身边亲人和朋友都没了,所以我只有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