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是怪你自己?多少大臣一起弹劾你,你不抱紧陛下的大腿,还当众给他难堪,他没下令杀你已经是他念及情分了。”
“可那些都是他的爪牙,要不是他默许,他们会弹劾?”
何朝叹息道:“这事你还真误会陛下了,弹劾你的事情可不是他的手笔,而是因为你自己。”“联合其他大臣弹劾你的礼部侍郎,一直想让自己的女儿入宫为妃,为此还屡次上奏提醒陛下纳妃。”
“结果呢,你直接把人家女儿的画像烧了,导致陛下没选中对方,这梁子结下了,人家能放过你?”
戴柯反问:“可他女儿不想入宫,他就非要逼自己女儿做不喜欢的决定?”
“戴柯,那些大臣可都是将自己女儿当棋子养大的,他们会管自己女儿愿不愿意?”
戴柯就是因为明白这个事情,才更加无话可说。
“反正我问心无愧!”
“啧啧!”何朝调侃道,“你就是因为这副态度,才导致自己落地今日境遇,你还不知悔改?”
“那我明知道这样是错的,还要按照错的路走?”
“那不然呢?把自己弄到北寒之地你就开心了?”
戴柯就是脑子里有根弦转不过来,就非要跟别人对着干。
戴柯愤愤拎上行囊:“去北寒受苦,也比做不喜欢的事强!”
何朝看着戴柯的背影,提醒:“在没有绝对的权利之前,你所有的善心都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戴柯身影微顿,走得毫不犹豫。
何朝走进御书房,瞧着慕擎天愁眉不展,端上一杯热茶:“戴大人已经启程了,要不要属下暗中安排,将戴大人留下来?”
慕擎天仰靠着椅背:“她太爱钻牛角尖了,让她去北寒受受苦,她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那你觉得,我该做什么?”
“当然是反!”
极远的北方边境,大雪纷飞。
屋内的炭盆“咔嚓咔嚓”的燃烧,火星萦绕。
戴柯坐在炭盆前,白皙的手被冻得发紫。
而她面前,坐着久违的熟悉的一人——慕修程。
当初被流放荒北之后,慕擎天几乎忘记了这个人,也因为坐稳皇位,懒得理会这个毫无影响的北王慕修程。
戴柯被贬来北境后,慕修程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邀请戴柯来了北王府。
戴柯烤着火,热意逐渐驱散身上的寒冷。
“反?”慕修程被流放北境后,也一直关注着京城的消息,知道戴柯成为慕擎天红极一时的左膀右臂。
而戴柯被弹劾的事件里,也有他的手笔。
这些时间里,他一直没放弃夺回皇位,现在戴柯心里对慕擎天有怨,正是借她反慕擎天的好时机。
来到北寒,脱离慕擎天的监视,戴柯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她冷笑着抬眸,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贫苦的慕修程,他身上已经全然不见当初的襟贵:“反可以,但你有什么资格说反这个字?”
“或者说,你有跟慕擎天抗衡的实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