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擎天面对戴柯，一时间心慌不已。

他不怕死，也不怕戴柯杀他，但他做了这么多，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他有些不甘。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在下界的时候，就知道我心悦你？”

戴柯眉梢抬起，一副理所当然：“不然呢？”

“你以为，我凭什么笃定在下界当上督查使后，那么大张旗鼓的斩除贪官罪臣，还毫无后顾之忧的？”

“又为什么信誓旦旦的交给你假令牌，却不担心被你发现的？”“亦或者是在神界的时候，大肆挑衅洛无极和洛家，还不怕生命受到威胁的？”

“又或者，我为什么把迷幻花的效果设置成自己？”

“那不都是仗着你的喜欢吗？”

何朝当初想问戴柯的，就是戴柯是不是知道慕擎天喜欢她。

当时戴柯表现得很愤怒，打断了何朝的问话。

那个时候的戴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她也知道自己手段卑劣，但……

“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不是师父你教我的吗？”

“师父”这个称呼，在这一刻听来，当真讽刺至极。

慕擎天抱着侥幸心，不死心的问：“你是不是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那天在枯木林的时候，我认出来那不是你，就凭这点，你就不能稍微的原谅我一点吗？”

“而且你就不怕，我没有按照你的路走？”

戴柯笑道：“可你按照我的路走了，包括你认出夜幽神女这点，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因为啊，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误认为那是我，而是当你深陷这个计划时，清楚的认知到我与你不死不休的决心。”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会想要弥补我，满足我的所有计划，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计划之内了。”

慕擎天一直都以为，是他自己识破了戴柯的计划，觉得是他在主动帮戴柯完成心愿。

实则不然，他主动满足戴柯的所有，才是戴柯的计划核心。

从始至终，她的计划也不是一环套一环的精密安排，而是人心。当慕擎天意识到戴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时候，他舍不得杀戴柯，就只能满足戴柯，否则他们之间将没有一点可能性。

戴柯利用的也正是这点。

慕擎天恍然大悟，失笑中满是自嘲：“原来……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原来，他早就被戴柯拿捏住，毫无防备的成为她棋盘上的棋子。

也怪不得，他当初说夜幽神女命牌碎的时候，戴柯为什么不惊讶，为什么不问他怎么得知枯木林里的人是夜幽神女。

原来那个时候，戴柯就已经知道她必赢，也没必要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进行伪装。

甚至她后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光明正大，丝毫不害怕被拆穿。

就连墨枭提出要求，都那么的明目张胆。

原来……“愚蠢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