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烤肉店。

王磊被怼，是他自讨苦吃，因此没人帮他说话，烤肉上来，服务生不负责烤，丁辉热情负责一个锅，另一个锅就由最近的姜宥负责。

王磊闷头喝酒，烤肉店陆续上客，人渐渐多了，等大家吃了个半饱，才发现王磊已经喝多了。

“姜宥……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

王磊拿了两瓶啤酒，推了一瓶到姜宥面前，已开盖，沫子往外冒，姜宥眼也没抬，众人都觉得气氛更沉了。

林月月害怕师父会在这发脾气。

实话说，姜宥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以前即使碰到硬茬，也该怼就怼。

果然——

林月月看到姜宥把啤酒推了出去，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古怪，包括红着眼的王磊。

“抱歉，生理期，不方便喝冷饮，我以茶代酒吧。”

她拿起茶壶，神色自若给自己倒了一杯。

饭桌上的几人莫名都松了口气。

不为别的，姜宥身上那股子压制力还是很骇人的，总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要点爆技能杀人似的。

但她脸上带着笑，虽然笑意很浅。

“我初来乍到，多有不对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以前呢，我是在明晨做点小案子，没什么实力，基本靠运气，不过既然大家现在都是Grapefruit的人了，还在一个部门，希望不要闹出什么不愉快，免得以后工作不好开展。”

她举杯，“我敬大家一个，之前的不愉快，该忘就忘，要是老记着也没意思，我不喜欢玩什么勾心斗角，看得起我姜宥，我姜宥不会辜负，看不起我，咱们以后别打交道就行。”

王磊闷头笑，他率先举杯，“行，姜大美女，以后共事愉快。”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这一餐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晚上姜宥和林月月先下，林月月没喝酒，头却有些晕晕的，今晚她跟着姜宥睡，明天再走，太晚她不想折腾，也没开车。

“师父，那个王磊刁难你，你怎么还原谅他了。”

林月月不得其解，这要是在明晨，姜宥早就上手了。

姜宥睨她，“你当我是土匪？不讲理的？”

林月月闷头跟着她，姜宥走在前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工作场合树立敌人不是什么好事，谁会跟钱过不去？”

林月月似懂非懂，“那你之前也没给他面子……”

“那是让他知道，我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好招惹，脚痒踢到铁板就老实了，你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来烦我？”

姜宥按了电梯，脑子又想到一件事，“况且他对Grapefruit来说，是一个不错的人才。”

林月月“奥”了声，感觉脑子有些不太够用了，晕乎乎的。

她啥时候才能学到师父一半本事？

经过这一次外出活动，姜宥算是彻底融入了张雅丽的部门，她日常工作，照例是负责配合张雅丽的工作安排。

一连频繁的两场活动，让她见识到真正的公关手段，和她之前的工作经验相比，完全不同。

但她腿也快跑断了。

做一次活动就掉半条命，她多少血条都不够掉的。

算算日子，离洛西行回来的时间也越发近了。

姜宥搬回了洛西行的大平层。

江城那边的设计图，彻底敲定动工，由江仁和监工，江城市宣一起负责的画展地标厅，设计师还为江之术设计了一个铜像，说立在场馆门口，被姜宥否决了。

姜宥嘲讽，“他有什么功绩？立个铜像说不洋不土。”

设计师没想到亲生女儿还能背后刺刀，给姜宥分享理念，“你不觉得他代表着一种精神么！多少人怀才不遇，生不逢时，如国外之梵高，如国内之江之术！这也给多少怀揣着绘画梦想的人，带来了激励和安慰！”

姜宥：“……”

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