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红楼之奉子完婚12.水二质问老圣人

养心殿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宫殿里响起。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不平静的情绪，    瘦削苍白的男人就这么定定的盯着御座上的老年帝王，精致的眉宇间依稀可见疲惫，凛冽矜贵的气质又让他看起来高不可攀，

废太子水二："  父皇，你想要儿臣当靶子是吗……您想要要捧杀儿臣,先复立儿臣,让儿臣站的高摔得狠,这样做还不够,在复立后就让儿臣处理朝政，您比谁都清楚，复立的太子根本不可能继位。假如没有一个靶子，诸皇子和部分臣工真就没办法工作了，都盯着太子之位。如今夺嫡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无论谁成为新的太子，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废太子水二："  可以这样说，立一个就会毁一个。所以，太子成了靶子，需要立，但不能是其他皇子，只能是儿臣。只要儿臣再次成为太子，成了“靶子”，夺嫡势力还是存在，但他们互相攻击成了其次，都以集火太子为重。如此一来，未来的储君就得到了保护，是不是这样啊！"

这是个高贵到骨子里的男人，此时此刻他哭的极为狼狈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尊贵至极，手臂在颤抖，胸口疼得喘不过气来，有滴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滑落，眼中的绝望毫不遮掩，尖厉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苦涩,

废太子水二："  儿臣是您亲自教导为君之道长大的啊  ，母族强势，东宫嫡子，一个个完美的光环笼罩在儿臣头上，注定了不可能有兄友弟恭的机会    ，儿臣刚愎自负，您  却未曾严加管教  ，儿臣颇有智谋。更是立下雄心，为父皇镇守朝堂，挡住魑魅魍魉  ，可是，您却由着那些人给儿臣泼脏水，明知道当初那道太子手谕是假的，您顺水推舟废了儿臣，并残忍的剪除了儿臣所有的羽翼，现在又为了未来的储君，又复立儿臣做靶子，您还有良心么，您敢不敢面对儿臣的母后啊？您曾经说最宠爱的就是儿臣啊！呜呜呜……"

龙椅上的老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眼眶发红，质问自己的太子，如遭雷击，心脏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回过神后，他怒极，恼羞成怒的将茶盏掷到了地上，殿内的宫人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

老圣人："  放肆！你听谁胡言乱语了！"

说完犀利的眼神瞥了一圈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们，最后怨毒的看一眼一旁候着的戴公公，眼底闪过一丝的狠辣，眸光倏尔暗沉了许多，心里暗恨。

老圣人："  都出去吧，管好自己的嘴，若是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你们就不要活了。"宫人们自然跪称不敢，然后小心翼翼地撤出殿外。

一时间养心殿里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        水二怔怔地看着老圣人，他死死抿着薄唇，眼里闪过抹嘲弄，心口疼的厉害，突然觉得好累。

他不想不想再“陪”着玩父慈子孝了。他能戴上面具跟那些弟弟们虚与委蛇，无论是  朝堂上那些虚伪的嘴脸，还是后宫那些恶毒的女人，他都能游刃有余，但是，他的敌人是他最爱的父皇啊！他没他那么没心没肺，没他那么有狠毒凉薄，为了皇权什么都能舍弃。

他最在乎的是父皇和储君之位，  只有面对父皇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只是个孩子。他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待他到了弱冠之年，父皇开始为他遴选太子妃，他也接受了，可是，太子妃嫁进东宫近二十年不下蛋，造成东宫地位不稳，他遍寻江湖名士，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从戴公公嘴里知道，却原来是他那个好父皇和太子妃一起做戏玩弄自己，隐瞒了二十年的真相，伴着无尽的绝望和几乎将他冲垮的悲恸，血淋淋的呈在他面前。

水二第一次不顾形象地蜷缩在地上，眼睫潮湿，他的嘴唇已经咬烂，惨烈的疼痛让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费力地喘息着，猩红的眼眸里痛得要沁出血来，他曾有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却全毁在了帝王的私欲和算计中。

废太子水二："  父皇，儿臣累了，您复立儿臣做靶子也没用，儿臣已经不想……不如现在再来一次二废吧。"

说到这，整个养心殿的氛围都诡异了起来，老圣人脸色不太好，冷漠地盯着他，神色复杂。

忽略心里不易察觉的一丝丝心疼，随之移开了视线。先前或许他还忍得住，可一旦撕破脸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他高高在上但这大半辈子何曾受过如此奚落，不过他知道如今的形势，必须榨干水二最后一点价值。于是一种支离破碎的声音响彻整个养心殿，伴随着水二脆弱的眼眸和苦涩的嘴角。

老圣人："  太子说的是，既然这样，你就为了未来的储君尽最后一份力好了，毕竟东宫里还有你的庶子和庶女。"

这变相的威胁只让人觉得反感至极。俊美无俦的太子静静的跪在那里，神情隐没在黑暗中，叫人看的不真切。重重的磕头，无力的扯了扯嘴角，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石砖上，冰冻了这对天家父子所有的羁绊。

废太子水二："  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