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说,也是天黑前这一段时间我和许洛轮流背着韩橙心,韩橙心后来自己投怀送抱,和我和许洛两人同时有一些缠绵缱绻的纠葛,这是后话。
晚上我们扎好营帐,吃了最后剩余的一点肉。现在我们又是只有几大包帐篷,吃的东西只有袁刚挂在腰间没扔掉的那个袍子头。
晚上韩橙心又起了几次夜,前半夜是我守着火盆。韩橙心每次都轻声对我说:“钟大哥,陪我出去一下呗。”
我心里也感叹,这些富家小姐就是两幅面孔。以前瞧不上我时气焰之嚣张,简直和那些土寨里的土匪头子差不多。
现在改观了,原来不但不是不懂礼貌,简直就是一位饱读诗书、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这份温文尔雅。
但是也就一时感叹,这事我本来没放在心上。我平时在酒楼里当跑堂,五花八门什么奇怪的人看不到?
韩橙心现在有点虚弱,对山里这些事情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我懂的多,心底里自然而然就生出照顾的想法。很奇怪,反倒对苏雪没有这种想法。因为苏雪是起码的可以照料自己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徐方又唉声叹气起来,今天得饿着肚子出发。我心里暗笑这些留学的洋秀才们,除了时髦出风头,真正实用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就是会也是纸上谈兵。
袁刚腰里挂着的那个袍子头就足以够我们一顿早饭的,在我们这里这还是一道美味。要嘛把袍子脑袋上的碎肉割下来,煮成一碗汤。要嘛用他当面条里的酱卤。
这顿早饭就交给我了,徐方派小四眼和许洛去收集松枝上的积雪融水。我把袍子头扔进火堆里,烧掉上面的毛。
烧成焦黄色,用雪水清洗一遍。袁刚用庖丁解牛的方式把脑袋上的肉切下来。最后只有一个骷髅似的白骨。
就连这个都用的着,用石块砸开,里面的脑浆子也是一道美味。袁刚看我找石头,双手直接像我们掰桃子苹果一样,一把把脑袋掰开。
韩橙心身子很虚,又不敢吃东西。这脑浆子我是盘算好给她吃的。用它炖了半锅浓稠的汤给韩橙心喝。
我们往山上走去,韩橙心手里拄着我做的桦树汁拐杖,挽着许洛的胳膊。徐方带头走在最前面。
他因为昨天走的路少了,今天带头走的很快,在前面不时的吆喝一声:“跟上了,别落在后面。咱们今天争取到山顶。”
韩橙心扭头,带着几分澄蓝的大眼睛眨巴着看我问道:“钟大哥?今天咱们能到吗?”
她本来不待见我的,这么一下反倒让人心里发虚。我心里别扭,嘴上也用别扭的当地土话说:“今天够呛能到?要是昨天走快一点,我们不用天黑就能到山顶。”
这种土话,他们关内来做买卖,收貂皮啊人参啊那些的人叫大渣子味。所谓大渣子就是山楂。
韩橙心笑说托了大家的后退。苏雪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