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坐地起价，徐方笑出来说：“我给你十个，你把知道都说给我。”

姑娘答应着点点头，徐方问道：“你就一个人吗？”姑娘说她爹妈下地干活去了，家里就她祖母一个人。

这正和徐方之意，一般来说老头子们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一个字。老婆子们就好糊弄一点，给点点心啊银元的什么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一股脑儿倒出来。

姑娘看徐方出手豪爽，立刻就答应徐方，带我们过去。徐方叫姑娘上车，姑娘挤在车里指路，我们开车经过狭窄弯曲的小路，到姑娘家。

姑娘家一圈木头桩子围成的篱笆，几间半旧的木板屋，一院子全是菜地。姑娘下车，带我们进屋。

一个干瘪的老婆子坐在屋檐下扒苞米，看我们进屋了，老婆子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

姑娘一口大渣子味说：“奶，他们几个是来问麒麟山的事情的，我带他们过来了。”

老婆子牙都掉光了，嘴唇深陷下去。问姑娘：“什么麒麟山？”姑娘过去悄悄给老婆子说了几句话。老婆子带着机灵劲儿的看我们一眼说：“那，搁屋里去说吧，外边不大方便。”

我们跟着老婆子进屋，屋子里也非常简陋。走在地上脚能才起尘土。我们在仅有的两条条凳上挤着坐下。

徐方从兜里掏出银元，数了十个交给姑娘说：“你数一下，藏好了。”姑娘一个一个数完了对老婆子说：“奶正好十个，你就给他们说了，他们没准还能给几个洋子呢。”

老婆子嘴里念叨：“麒麟山啊，麒麟山，你再给我两个。”老婆子也要两个银元，徐方笑着取了两个银元给老婆子。

老婆子把银元仔细的包在手帕里，揣进怀里对我们说：“你们给了钱，知道吧？我不能让你们白给。那啥，麒麟山这玩意一般人，俺是不给他说的。但你们不一样，你们实诚。”

说实话我对这当地的大渣子味儿的土话非常反感，打小就这样。所以我从小就尽量不给他们的大渣子味带偏。

苏雪都说我说话一点没有当地人的土音，不知道这是我可以留意的结果。老婆子净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徐方笑道：“听说你们这里一个人进去过？”老婆子说道：“那个进去的，谁也没看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今儿个吧，我说个真的。”

我们睁大眼睛看着老婆子，四眼挤挤我，苏雪起身坐在我腿上。老婆子没牙的嘴说下去：“我们爷爷那辈人的时候，有人进去过.....”

老婆子又跑的非常远，搞得我们都烦躁起来。最后是她老公的爷爷小时候有人进去过，最后谁也不知道那人进去以后怎么样了。

老婆子原来是故意磨蹭我们的，徐方看透她的心思，再给她两个银元。老婆子终于说出最要紧的话了：“麒麟山不在这里，你们把，搁这山背后去找一个叫双鹿村的地方，那边有个双鹿潭。你们要是能进入双鹿潭，就能找到麒麟山。”

徐方问一遍：“双鹿村是吧？”老婆子手指着山背后方向说：“对，双鹿山，孩子，大妈搁你说，你出去了对谁也别说这事。这村里知道的人就两三个，大妈寻常不敢给人说的。你们是实诚人，大妈就敢给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