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墙还在倒塌,白狐听到人的吼叫声。
今天的龙王庙街几乎没人,却比平时混乱。
神使穷追不舍,它偏离了方向,逃进一处民居。
尚未喘气,一张大网突然间从天而降,穿透砖墙瓦片木头,把它捞起来。
白狐感觉身子一轻,就透过网格看到神情狰狞的神使。
分明他长得不丑,眉清目秀,还是神仙,何以他的面目如此可怕?
它拼命挣扎:“嘤嘤嘤!”放开我!
“总算抓住你了!”
神使隔着网打了它一下,恶意地道:“好个畜生,胆敢咬本神,害得本神追了你许久,如此顽劣不驯!见了上神,本神定要奏请上神拔了你这畜生的爪子,给你栓上链子。”
网兜里的白狐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恐惧之色。
“怕了?”神使微笑,“既然怕,你当初就不该挠伤我的手,更不该四处逃窜。”
“嘭!”
乍然一声闷响,砖石倒塌。
一个男人被打得砸进民居里,面朝下地趴着,气息奄奄。
透过墙上的大洞,神使和白狐看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光照了进来,驱散昏暗的房屋内的阴冷。
下一刻,光被一位不高不矮的女子挡住。
她的面容被光模糊,看不清楚,头发剪得很短,手臂上的肌肉匀称健美,戴着一对皮革做的薄手套,气质桀骜冷漠。
在她投来目光的同时,白狐心生绝望,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是人!
它被人看到了!
这个人就是它讨口封的劫!
她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想做人,她会说它是狐狸!
它会彻底失去人形,再也做不了人!
就算它用法术变作人形,本质上它也是一只狐狸,根本做不了人!
与白狐相反,神使心情颇好。
他不愚蠢,白狐的逃跑方向十分明确,它可能想找认识的人讨口封,辜负昭颜上神对它的期待。
如今白狐遇到陌生人,只能跟陌生人讨口封。
它是一只狐狸,陌生人不可能说它像人。
“呵呵……”
神使笑着现出身形,朝墙洞外的女子招手:“那凡人,你过来。”
落在未被破坏的地面上,神使将网里的白狐拎出,把它展示给女子看:“你瞧,这小东西是不是一只狐狸?”
……
且说魏醒凭着读心术识破帮众是大富贵佛信徒,想也不想,便要杀死他。
若非护身符保命,她上午就死了。
这次她要大富贵佛死!
信徒拔出刀,魏醒松开拳,将手里的石灰撒向他的眼睛。
他猝不及防地惨叫,她趁机打落他的刀,把他绊倒,很快结束战斗。
抬头打量环境,她正要搜尸,巷子外进来一个狠戾的精壮汉子。他不是缺乏实战经验的信徒,他是积年的地痞,一个人镇得住一条街的纠纷。
把人打断手脚对他来说是常事,把人打死他干过。
他蹲过牢,被帮派捞出来,又能潇洒快活了。
没有讲一句废话,两人冲向对方。
魏醒挨了打,被打中的地方疼得难受。
可能内出血了。
她冷静地避开对方的攻击,头脑在发热,九号传授的战斗技巧依次闪现出来,被她运用在敌人身上。
嘭!
他被她打得摔在墙上,尚未落下就被她按在墙上一顿暴打。
是人的身体更硬?
还是墙壁更硬?
魏醒的拳头一次次地打中敌人,敌人身下的砖墙松了。她最后一拳砸出去,砖墙破了,敌人摔进墙洞里,爬不起来。
接下来,该去确认敌人是生是死。
轻轻拂去身上的尘埃,受伤的地方在抽痛,魏醒不由得龇了龇牙。她走向墙洞,里面是一个没有门的大厅,敌人躺在厅里。厅外是天井,空中挂着一个网兜,兜里装着一只脏兮兮的白毛狗?
……
“你瞧,这小东西是不是一只狐狸?”
眉清目秀的神使举起满身灰尘的小白狐,轻快地问魏醒。
小白狐在他手里无助地挣扎,嘤嘤哭,眼泪啪啪掉。
“看不清。”魏醒说。
她走进大厅又走出大厅,来到神使面前:“这嘴巴尖尖的小东西,看起来……”
神使看着她的脸,目光透出异色:“像什么?”
“砰!”
戴着薄手套的拳头猛地砸中他的脸,砸扁了他的鼻子,让他的大脑一阵发懵。
等不及他懵完,又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
哼也没有哼一声,神使摔进长满青苔的天井,心想:这凡人女子长得真像那个被贬下凡的织女,性格脾气也像……
无意识地啃了一口青苔,他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