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阿喜并不知道俩护卫有鬼, 在家里看到绑匪的留信,急得团团转。
儿子只有一个,是她和男人马大力唯一的香火, 她不想看到儿子死在绑匪手里,又不乐意拿全部钱财去换。
思来想去,杨阿喜做了个艰难的决定:“走, 去找梁钩星!”
“不行!”护卫甲拦住她, “绑匪在信上写得清楚, 一旦你把事情说出去,他就会杀掉你的儿子!”
“你还是赶紧地拿钱去把儿子换回来吧!钱没了你还可以赚,儿子要是没了, 你一个寡妇下半辈子还能依靠谁?”护卫乙劝她认命, “像姑婆那样幸运的老太太,天底下可没几个。”
杨阿喜心想,姑婆收留钩星前,日子其实过得不差。
不过她没想做姑婆, 她老了是要享受儿子、儿媳妇伺候的, 可不能辛苦劳碌一辈子, 临终前还要煮饭做菜扫地洗衣服。
“让我冷静地想一想!”杨阿喜把两个护卫关在房门外, 习惯性地上了锁,去看装钱的箱子, 怎么也舍不得把钱白送给绑匪。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儿子是她生的,绑匪抢了她儿子, 居然要她拿钱把儿子赎回来!
她要是把钱给了,绑匪不讲信用怎么办?
就算绑匪讲信用, 真个把儿子还给她, 以后他们缺钱, 又绑走她的儿子,问她要赎金,她是给还是不给?
旋即,她又想到护卫甲的话,暗忖:“我去找梁钩星绑匪就杀我儿子,可见绑匪一直在暗中观察我,我做什么事他都知道。绑匪难道是我身边的人?”
两个男护卫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杨阿喜不想怀疑他们俩。
可是他们一个恐吓她别轻举妄动,一个说儿子比钱重要,似乎她只能乖乖听从绑匪,没法在保住钱的同时抢回儿子。
“对,他们很可疑。”杨阿喜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猜错,“他们是我雇来护院的,我儿子被抢,他们应该想办法把我的儿子抢回来,而不是劝我给钱。即便他们抢不回我儿子,也会想办法对付绑匪,比如挖出绑匪的身份,或者偷偷地替我找梁钩星……”
她打开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铜钱。
杨阿喜试着搬动箱子,箱子沉甸甸,哪怕是习武之人也很难扛着箱子健步如飞。
走出房间的时候,杨阿喜眼圈红通通,眼皮浮肿,眼里有血丝,像是躲起来哭了一场。
面对俩男护卫,她抽泣着说道:“我一定要换回我儿子!舍了我这条贱命,我也要让我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
指着房间,杨阿喜狠心说:“把我的钱搬出来!只要我的儿子平安,我什么东西都愿意给出去!”
两大箱铜钱不好搬,杨阿喜心思细:“我要把铜钱换成金子,绝不能让绑匪怀疑我不想救我儿子!”对俩护卫说,“村子里没几个有钱的,我想换金子,只能找梁钩星,可是绑匪……我害怕他害了我儿子!”
嗖的一声响,一支飞镖飞到门上,扎着一张纸条:“去换金子。”
杨阿喜便让护卫抬起两箱铜钱去找钩星,顺利换得金子。
带着金子,她和两个护卫离开村子,去绑匪给的地点,把金子藏起来。
“好了,咱们回家等消息吧。”护卫甲说道,“绑匪拿了金子,会把你儿子还给你的。”
“金子要是被别人拿走,我儿子怎么办?”杨阿喜不肯走,“你们先走,我一定要见我儿子,我一个寡妇,没了儿子我会活不下去!”
俩护卫劝了又劝,劝不动她改变主意,只好任她留下。
他们走到杨阿喜看不到的位置,又悄悄折回来窥视杨阿喜。
没多久,一个黑巾遮面的男人走向杨阿喜,他就是绑匪:“你怎么还在这里?回去!你的儿子没事!”
“不,求求你,我要见我的儿子!让我看看他,就看一眼,求你了!”杨阿喜跪下磕头,脸上全是眼泪,害怕中透露着母亲的刚强。
绑匪冷冷地哼了一声,将杨阿喜带到一个小木屋,他学鸟儿叫,说道:“让那小娃子哭几声。”
杨阿喜立刻听到屋里响起儿子的哭泣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眼间她又跪下:“让我见我儿子一面吧!”
被她苦苦地恳求,绑匪推开小木屋,她儿子就在里面,被另一个绑匪抓着。
母子俩见面,杨阿喜的眼神冷得像是冰霜。
下一瞬间,她从袖中拔出一把刀,嗤的捅进身边那绑匪的身体里。
说时迟那时快,解决了一个绑匪的杨阿喜抽刀,扑向小木屋。她事先计算过距离,三步并作两步,趁着屋内绑匪惊愕,染血的刀稳稳地刺向他。
“贱妇!”绑匪大怒。
他将杨阿喜的儿子推向她,想掏出自己的刀。
不料,杨阿喜面对她的亲儿子,照样一刀刺出去,把儿子刺了个对穿。
始终关注这杨阿喜的绑匪眼神凝固了。
什么情况?
这女的不是没了儿子活不下去吗?亲儿子她都舍得捅死?
抓住了绑匪失神的机会,杨阿喜拨开儿子,把绑匪的手臂刺伤,脚跟着伸出,用力踢中绑匪的膝盖。
“啊——”
绑匪身不由己地后退,后脑勺碰到了木屋里的杂物,疼得低下头。此刻,杨阿喜连人带刀地撞来,在压倒他的同时,狠狠给了他致命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