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袁英杰故意拒她的稿!
画作袁恩寿也投了一张,同样被拒绝。
新故事她不想写,绘画程序她也懒得尝试,她快要吃不上饭了,得赶紧赚钱。
昨天她又在街上碰到戏班子那个养了奇怪女儿的男人,她唱了几句戏,男人让她今天到戏班子里去,答应给她一天二十文工钱,她干得好他会多给点。
二十文是她从前看不上的小钱,如今她急需二十文。
就算戏班子有妖怪,她也得探一探。
走到半路,袁恩寿打开学习论坛,成员们公开了各种各样的画作,大部分画得难看,少数几张好看的让她产生了收藏的想法。
论坛应该能把彩画印刷出来吧?
就算能,她也买不起。
袁恩寿恹恹地发言讲述自己近期的经历:“……如今我要去戏班子,如果我没有遇到危险,我会在论坛报平安。”
有人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袁英杰没有回复,袁母更是没有回复。
突然,袁恩寿看到“袁女士”三字,对方发言:“我拿到了我应得的家产。”
公告跟着出现,证实她所言不虚:“恭喜袁女士取得家产,奖励袁女士一份神秘礼物。”
这个袁女士,是她的娘吗?
袁恩寿看着论坛,想问袁女士是不是娘,却拉不下脸。
她即将涉险,袁女士都没吭声,是娘又如何?
心灰意冷地关闭论坛,袁恩寿来到戏班子的地盘,抬起手敲门。
门没关,咯吱一声向她敞开。
一个堆着许多杂物的大院映入她眼帘,里面看不到人影,咿咿呀呀唱戏的声音从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传出,听在耳中,分外幽静、空灵。
“有人吗?”袁恩寿朝大院里喊,“我是袁恩寿,苏大林叫我来唱戏。”
“嘻嘻,我知道你,你快进来!”清脆动听的童声在屋里响起,“苏大林是我爹,姐姐,我见过你!你快进来!”
“咚!咚咚!……”袁恩寿又听到敲击声。
那天见到的小女孩浮现在她脑海里,用绿色绸布扎着两个朝天辫,肤色惨白,脸颊上涂着红艳艳胭脂。
当时的惊悚感再现,袁恩寿踌躇,不敢进大院。
哗啦一声,紧闭的窗户被打开,屋子里头暗沉沉的。
朝天辫小女孩在窗后冒出头,打扮和那天一样,朝她喊道:“你快进来陪我玩,我一个人待着,好无聊。”
袁恩寿迟疑:“你爹呢?”
小女孩催促道:“来玩嘛,快点呀!”
她句句不离“快”,袁恩寿望着她身后缺乏光线的房间,抬头看天。
今天的阳光强烈得像是盛夏,可阳光照下来,到了大院里,仿佛减弱许多。她站在大院门口,能感觉到里面透出一丝丝凉意。
“你进来陪我玩,我就告诉你爹在哪。”小女孩狡黠地换了话,伸长了脖子对她说,“我爹让我在家里等你,你要是不进来,想登台唱戏我爹也不会同意。”
小女孩的脖子跟脸一样白,犹如涂了粉。
袁恩寿感觉到她的急促,心头不祥的预感突突跳,警惕地问道:“没有别的大人?”
“没有,就我一个。”
“你这么小,你爹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我很乖,我爹不让我出门我就不出。”小女孩的脖子伸得更长,甜甜地撒娇,“来呀,陪我玩嘛~”
猛然间,袁恩寿发现她的脖子长得不像正常人:“你的脖子……”
小女孩嗖地缩了脖子,屋里咚的一声响,不知她碰到了什么,不高兴地说:“你不跟我玩,爹回来了我要跟爹告状!”
袁恩寿心里急,怕苏大林不要自己,抬起一只脚要进去,脚未落下又收回来。
“进来你就进来,干嘛逗我!”小女孩噘嘴说,“好坏!”
“我害怕。”袁恩寿取下小荷包,从荷包里拿出一根猫毛,朝大院里吹。
猫毛轻飘飘地进了大院,袁恩寿眼前一花,就见猫毛变得五彩斑斓,长了还粗了,散发淡淡的金光,像点燃一般快速消失。
屋内的小女孩尖叫,砰的一声关了窗。
敞开的门也在袁恩寿眼前紧紧关上,“哐当——”上闩,门上还多了一把铜锁。
屋檐上的尘絮被关门的大动静震落,掉在袁恩寿头上。
她拂去尘絮,看见八号客栈的猫走到大院门口,一爪子挠在门上,把门掏出一个脸盆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