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潇然:“……”
燕王府上下都是性子耿直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她这种把自己化妆成病人的人。
她原本就很瘦,脸上再这么一画,和那些病得将死之人看起来真没有差别。
他深吸一口气道:“长见识了。”
师折月看到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走,本宫带你去宁国公府踩点去!”
燕潇然看到她的样子轻掀了一下眉,跟着她走了出去。
他们去宁国公府,师折月坐马车,燕潇然骑马。
燕潇然看着师折月从燕王府生龙活虎的上了马车,然后看见她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气息奄奄地被扶了下来。
他在她的身上,对演戏这个词有了更深一层的体验。
门房早得了通知,一见他们过来,一边去里面禀报,一边找来青油小马车,打算带她进府。
她却在下马车的时候直接往地上摔了一跤,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道:“我从未见过外祖母和外祖母。”
“外祖父外祖母想要见我,我不敢不见。”
“绿眠,红袖,你们扶我起来,我还能走。”
绿眠和红袖是燕王府今天陪她过来的婢女,都是聪慧之人。
她们一听她的话,立即道:“公主孝顺,只是公主如今病成这样子,因为他们一句话就出门,奴婢心疼公主。”“是啊,自公主回京之后,他们从来就没来看过公主。”
师折月轻声道:“你们别这样说,他们是我的长辈,长辈有令,我又岂敢不从。”
“我自小在道观长大,极难见到至亲,我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
绿眠红着眼睛道:“公主实在是太孝顺,谁不知公主在道观的时候,他们从未来看过公主。”
红袖补刀:“不要说看公主了,就连派个人过来问候一声公主都不曾。”
师折月叹气:“我相信他们一定有苦衷,我不怪他们的。”
“你们看,现在他们不是就想见我了吗?我纵然染了重病,但是此生能见他们一面,死而无憾。”
刚到门口的宁国公夫人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宁国公府外住的都是王公大臣,方才燕潇然和师折月过来的时候,就有人注意到了。
有管事还派了人在门口打听情况,他们一听到师折月的话,眼里满是鄙视。
师折月就算是再不受宠,那也是公主,是先帝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
老宁国公和夫人就算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顶多只是长辈,在身份上绝对跃不过她。
师折月进京这么长时间,他们从未去见她也就算了。
她在道观时,他们竟从未派人去看过她,简直就是薄情到了极致!
他们看向宁国公府的眼神都带着鄙视。
宁国公夫人压下心头的火气,挤出一抹笑道:“公主快进来!”
“国公爷听说公主身体不适,特意去请了名医给公主看诊。”师折月叹气:“舅舅有心了,只是我这病宫里的御医都看过了,治不好的。”
“我今日过来不为看诊,只为见见我在这个世上的至亲。”
宁国公夫人只觉得外面看过来的眼神,鄙夷之色更重了几分。
她此时只恨不得把师折月轰出宁国公府,但是她不敢。
她心里快要憋屈死了,脸上还得挤出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