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终点处的门,刚刚没在那两人身上搜到钥匙,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打开了。
以知在这里的话三秒不到就可以打开,但是对于没学过撬锁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
想起曾经以知问他要不要学,被他以没有必要拒绝掉的场景,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过去怎么从来没想过,以知为什么会这些事呢?
听到舒尔金的过激发言,神代以知仍然很冷静,甚至换了只手撑着脑袋:“为什么?”
“想用你做实验,穿着衣服很不方便。”舒尔金自然地说道。
“……你还真是坦率呢。”即便想努力装出淡定的样子,神代以知也不禁有些无语,“刚刚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非要等到现在,你很追求自愿吗?”
“有脏东西。”舒尔金的视线落在神代以知的胸前,眉头微蹙,“不想碰。”
神代以知低下头,他今天用的是一条深蓝色的提花真丝领带,别了个乌鸦造型的领带夹。
今天才刚拿到手,已经碰瓷出了冲田白野和舒尔金两个知情人了。
“你见过这个东西?”神代以知问道。
“脱衣服。”舒尔金没回答他,盯着他的脸说道。
“才不要,我又不蠢。”神代以知伸手遮住了那枚领带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嫌弃这个,但总归比没有强。
“那你伸手。”舒尔金见状也没强求,换了一个条件。
“我不会上第二次当了。”神代以知的笑容里带了一丝恼意,他之前的确是大意了,现在想来就算是跑出去和横光悠斗佐佐木1v2都比被限制在这里强。
“可惜。”舒尔金将藏在袖子里的针管取了出来,很遗憾地站了起来,又回到了自己的试验台前。
……还真的是同一套啊!
不过这几句话,神代以知也差不多摸清了舒尔金的性格,靠在笼子里试着和对方聊天。
“既然我没办法当你的实验品,能放了我吗?”他直白地问道。
“不可以哦。横光悠斗一定会死,到时候我要用萨泽拉克来交换我的性命。”舒尔金用滴管将透明的液体滴进另一个试管中,下一秒,试管里的液体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神代以知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代号,昏迷前他就听对方叫过。
听到舒尔金的话,神代以知没忍住笑了一声:“比起交换你的性命,我觉得派出两名狙击手,给我们一人一枪的可能性比较大。”
舒尔金抬起古井无波的金色眸子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继续往试管里滴加液体。
见他不回答,神代以知又换了个别的话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和横光悠斗以前就认识吗?”
没有回答。
“你多大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你看起来不像是日本人,是混血吗?”
“你刚刚说舒尔金是你后来取的名字,你以前叫什么?”
“和我说句话吧,小哥。我好无聊——”
“闭嘴。”舒尔金终于开口了,他拿着试管气冲冲地来到了神代以知的笼子前面,“你说话一股条子味。”
条子总算闭上了嘴。
舒尔金将手里的试管举了起来,这里面的红色浓郁到极点,反而开始消退了,已经变得浅淡了许多。
他比对着试管里液体的颜色和神代以知的眼睛,又往里滴了半滴液体,终于得到了满意的颜色。
“等这个做出来,用你的名字来命名如何?”舒尔金的气消的也快,又问道。
“……算了吧,你可能不清楚,我真的是条子。你是想让我的办公室换到监狱吗?”神代以知也有些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那就叫tori(鸟)。”舒尔金说道,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把这个试管密封好放进了架子上。
——总感觉这家伙,意外的好说话。
“你做得这个东西,成功率有多少。”神代以知换了个对方或许能感兴趣的话题,“他们说你是天才,每次都能成功吗?”
“怎么可能。成功率的话……”舒尔金果然回答了他,撑着下巴稍微思考了几秒钟,“一半一半吧。”
“那不就是fifty-fifty……”话还没有说完,神代以知愣了愣,随口说出的词汇有些陌生,又有些生涩的熟悉。
神代以知用食指关节抵住了太阳穴,努力回忆这句话的来源。
他记得那是某天的晚上,他像往常一样等父亲回家。但是那天尤其地晚,都到了凌晨间还没有消息,年幼的以知打了几个哈欠,站起来重新整理了一下和服。
[先去休息吧,少主。]已经记不清脸的男人劝说道,是父亲的副手,[他回来一定会先去看你的。]
[再等一会儿吧。]神代以知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与和室有些格格不入的欧式餐具,[——,可以帮我泡杯茶吗?你泡的茶很好喝。]
[当然……]
外面忽然传来了声响,以知立刻跑了出去,在门口看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父亲。在见到儿子的瞬间,神代行纪站直了身子,露出了微笑。
[怎么还没睡?]神代行纪摸了摸他的头发,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抱起他,[下次不要等我了。]
[行纪。]
跟着他出来的副手叫了父亲的名字,父亲没有没有理他,依旧温柔地对他说道:[去睡吧,明天再过来。]
然后才走到了副手的身边,副手伸出手扶着他进入了里面的房间。神代以知看出来父亲受了伤,稍微有些担心,贴着门偷听了一会儿。
声音断断续续的,并不能每句话都听得很清楚。
[是那些人吗?]副手问道。
[我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父亲的回答有些冷硬。
[我知道你并非……]后面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清。
[说这些没有意义,——。你要我拿出一切和你赌,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fifty-fif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