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你不就是想方设法想在小晚面前好好表现,然后趁机攀上小晚吗?”
“我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别说你已经离过婚,就算你没有离过,你也根本配不上小晚,如果小晚跟你在一起,最终会毁了她的政治生涯。”
眼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沈香盈强忍着腰部的酥麻感觉,回头朝秦天明冷冷开口。
这些话她早就想跟秦天明说了,只不过刚才女儿一直都在身边,她没办法开口,眼下趁着支开女儿的空当,沈香盈便立刻警告秦天明。
“沈姨,我想你误会了,尹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不想辜负尹书记的信任,并不是为了某种目的才做的。”
“哼,还在这里狡辩,小晚年轻好糊弄,你别以为我也好糊弄,你们这些混官场的做事总爱扯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实际呢,还不都是奔着利益去的?”
“小晚父亲是一省之长,想攀上这条关系的年轻人不止你一个,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只要我不同意,你跟小晚就根本不可能!”
沈香盈直接把话说绝,在秦天明和景其文之间,高贵美妇依然无条件的站在景其文那一边。
秦天明闻言,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甚至双手正在按摩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半点停滞。
“沈姨,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咱们第一次在省城见面的误会而生气,我再次向你道歉,不过对于你说我扯着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完全是你自己的看法,我不接受!”
“你……”
“其实当官就像治病一样,主要看一开始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如果治病以赚钱为目的,那么疾病只会越治越多,可如果是把心思放在为患者解除痛苦上,那么不仅患者的病痛便会立竿见影,这是铁打的事实,是根本骗不了人的。”
“同样的道理换做官场也同样适用,如果一开始就抱着某种不纯的目的,那么在官场练就可能就不是为民造福的本事,而是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聪明。”
“现在你提到了我和尹书记的事,那我们就把这个逻辑套用实践一下,你是了解尹书记的,她在空降新禾县以前,不仅是省城最具潜力的正处级,同时也是出了名的冰冷严格,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抱着接近尹书记的目的,你觉得你女儿还会重用我吗?你觉得她还会让我一肩双挑吗?”
“如果我只是一心想着接近尹书记,不用沈姨你来警告我,新禾县的发展事实就会打我脸的,旅游经开区的工作也许会一塌糊涂,桃花古城也许会半途夭折,甚至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如果真是那样,那么现在骂我的就不是沈姨你,而是新禾县的几十万老百姓!”
听到秦天明一番有理有据的言论,趴在地上的沈香盈顿时愣住。
她没想到,有人竟然可以把做官和治病结合在一起,说出这么一番有深度的话。
最关键,说出这些话的竟然还是一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年轻人。
身为省长夫人,她自然知道这一番话背后的含义,如果不是真正的有能力,如果不是真正的深入到民众中,如果不是真正的为老百姓做了实事,是根本不会有如此接地气且透彻的官场领悟。
与此同时,高贵美妇更是下意识联想到她为女儿物色的那位政治联姻对象,跟景其文的每次谈话,对方无一不是高谈阔论,跟眼下从实际出发的秦天明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沈香盈从秦天明交谈中获得的收获,跟景其文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是她刚才说的官场上冠冕堂皇的那一套,而另一个则是靠着真本事一步一个脚印实事求是。
沈香盈虽然嘴上对秦天明充满敌意,但身为省长夫人的她,又怎么会不懂这两种官场品格的高下立判?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