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今天就不去上学了,上学哪有你重要,咱们拉钩上吊,以后永远都要在一起。”
周婳勾起嘴角,浅浅地微笑,
“好,永远在一起,肥天鹅怎么知道我醒了?”
小橙子搂着妈妈的腰,怕妈妈难受,犹豫了一小会,又放开,该成搂着胳膊。
“爸爸早上起来说妈妈醒了,让我看着你。”
周婳茫然,“你爸爸呢?”
“爸爸说,你醒了,肯定得说他味儿重,他去医院隔壁开了一间招待所洗澡去了,一会你就能见到一个帅气无比的爸爸。”
“好!”
周婳抿唇,将小丫头拥挤怀里,
“以后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母女俩的动作成功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兄弟俩,
团结已经是一个1岁7的大小伙子了,看着精神立正的,看见周婳醒来,赶紧去门口喊医生。
毛票也被这一动作惊醒,看见妈妈坐在病床上,愣了一下,接着就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妈,你把我们吓死了!”
周婳眼眶湿润,“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母子女三人都是抱头痛哭。
周婳醒的时候,真好是早上查房的时候,呼啦啦的专家主治医生来了一堆。
给周婳做了仔细全面的检查后,
医生交代了一句,
“凶险是凶险,但人醒过来就没事了。”
大毛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看到阳光洒在病房里,而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的媳妇此时端端正正的坐在病床上。
他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婳儿,回来了!”
周婳点点头,视线被泪水模糊,“回来继续跟你过日子。”
微风吹进病房,带来了新的生机。
——
七六年十月,
华夏结束了十年的动荡,迎来了新的时代。
轰动的消息一经登报,老百姓们奔走相告,
远在北大荒的陆父陆母收到了周婳寄过去的报纸,
两人点着油灯,热泪盈眶。
“十年了,苦日子就要熬出头了。”
陆父拥着精瘦的陆母,激动的双手颤抖,随后又交待,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要低调站好最后一班岗,组织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陆母红着眼眶点头,“老陆,我都知道。”
一墙之隔的知青点这边
陆婉晴也趴在方志兵怀里大哭,“方大哥,我爸妈终于等来了,等来了……”
方志兵小心翼翼的撸着媳妇的背脊,温声安慰,
“嗯,我知道,咱们以后都会好好的。”
会好好的,
也知道老丈人会平反。
越近越来也多穿着夹克衫的人来找老丈人,他就知道,
老丈人一生坦荡,学富五车,肯定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那晴晴呢?
她是不是也会丢下自己跟着父母回到原本该属于他们的城市。
哄睡了孩子跟媳妇。
方志兵心情沉重地回到老宅,他睡不着,担心晴晴会因此离开自己。
从口袋里抽出卷烟,点燃,默默的抽了两口,
就听到厨房里三燕儿的骂声,
“大哥,你跑出来抽烟,小心我给嫂子告状。”
方志兵转头,见到凶巴巴的三燕儿端着一盏油灯蹲在厨房里,他问,
“你在那儿干啥呢?”
“看书啊!”
三燕儿回得理所当然,她在学校跟嫂子一起上课,对外面的形势敏感得很,之前看嫂子看书她还不大相信,现在觉得也许是有消息了。
“嫂子借给我的数学书,我以前数学不好,我好好看看,没准以后还能参加高考。”
“高考?”
方志兵皱眉,“你嫂子借给你的?”
这么说,晴晴也要参加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