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驰拿起一条毛巾垫在洗漱台台面上,把她放在上面坐着,“那你等会去给我拿,我现在不方便出去。”
慕允初瞥他眼,从洗漱台上下来,“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她去隔壁的客卧给他拿了身睡衣,又把他的牙刷也拿到主卧。
谢砚驰接过,在她的注视下把睡衣穿好,“把我的东西都搬来你房间,懒得出去拿。”
慕允初慢悠悠地刷牙,没有回应他。
反正她就算说不行,他也是不会听的。
“手还有力气?”谢砚驰轻挑眉梢,继而又不正经地开腔,“不用我帮你刷牙。”
慕允初斜横他一眼,抬脚踹向他,口齿不清道:“闭嘴吧。”
谢砚驰勾了勾笑,身子微微向侧前倾,在女孩未施粉黛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才开始洗漱。
慕允初从浴室出来,走向梳妆台的时候,瞅了眼地上的四件套,对身后的男人说:“你把这个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不然她怕阿姨等会来她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把它捡起来拿去清洗。
谢砚驰在她身后,痞声痞气道:“这么奢侈,直接丢掉?”
“不然呢?”慕允初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道:“还是说你想让阿姨洗?”
“那不行。”谢砚驰弯腰捡起来,卷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来到她身后,“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我多买几床在放在你卧室备着。”
“……”
“用不到。”
“怎么就用不到了?”谢砚驰不满地追问,“你这是小看我?”
“我哪敢小看谢老板啊。”慕允初语气阴阳怪气,“是我不会再惯着你。”
他这个人是真的容易蹬鼻子上脸。
谢砚驰靠在她的梳妆台上,眼神兴味地望着她,不置可否。
到那个时候,他就不信她会忍心拒绝他的要求。
慕允初继续她的护肤流程,边涂抹精华边仰头问面前的男人,“你不护肤吗?”
她前几天去商场给他买衣服的时候,顺便给他搭配了一套她觉得应该好用,且适合男性的护肤品,放在了客房浴室的柜子。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我没你这么讲究。”谢砚驰漫不经心道:“我只有在冬天比较干燥的时候,会涂个面霜。”
但他要是常年生活在巴黎,他可能连面霜都不用涂了,巴黎不像申城四季分明,这边全年温和湿润,夏无酷暑,冬无严寒。
“你这活得也太粗糙了。”慕允初悄声吐槽。
他的讲究,全都用在赛车、超跑上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的皮肤是真不错。
谢砚驰手掌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公主活得精致就可以了,我不重要。”
“那不行。”慕允初言辞凿凿,“公主的男朋友不能粗糙。”
“我给你买了一套护肤品,你今晚就开始用,不能浪费了。”
用完了,他要是还嫌麻烦,那她也就随便他。
“行。”谢砚驰满口答应,“公主给我买的,我必须用。”
在慕允初护肤的这段时间里,谢砚驰就一直陪在她身边,跟她聊天。
“好了。”慕允初拿起一个珍珠鲨鱼夹,手法熟练的将身后的长卷发挽起来夹好,随后挽上男人的胳膊,“走吧,下楼吃早餐。”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早餐还没吃两口,就突然响起门铃声。
家里的保姆这会儿上楼打扫卫生无了,只能谢砚驰起身去开门。
他踱步走到门口,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门外画面,他伸去开门的手迅速收回,折回到了餐桌前。
“谁呀,你怎么不开门?”慕允初抿了口手中的热咖啡,疑惑道。
谢砚驰:“讨人嫌的玩意。”
慕允初一听,立即猜到了门口的人是谁。
“左朝明他们几个?”她口吻肯定地问。
谢砚驰低“嗯”一声,“别管他们,我们继续吃早餐。”
慕允初可做不到像他这样把人拒之门外,“他们过来应该是有事,我们不能不让他们进来呀。”
“你不去开门,那就我去。”
“你坐下。”谢砚驰快速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我去。”
他目光又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睡裙还是昨晚洗完澡穿的那件。
这性感的模样,是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看到的。
“你上楼换身衣服。”
经他提醒,慕允初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
她身上的这件睡裙,也就只有在家里且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才能穿,太露了。
“好。”
等她上楼后,谢砚驰才不紧不慢地去开门。
“大早上的就敲响别人家的房门,很缺德不知道吗?”谢砚驰打开门就对着门外的人劈头一顿骂。
“大哥,现在已经快到十点半了,还是大早上?”左朝明点亮自己的手机屏幕,怼到他面前让他看。
“过来干什么?”谢砚驰转身往室内走。
左朝明丝毫不掩饰他过来这里的目的,“过来蹭饭。”
“砚哥,你是不知道酒店的早餐有多难吃。”曾帆接话,开始吐槽。
他们住的还是当地最昂贵的酒店,但白人饭他们是真的吃不惯。
也有中式早餐,但味道不正宗。
还是他们昨天中午在这里吃的午饭更加美味,而且这里做饭的阿姨还跟他们一样是华人。
那厨艺没得说了。
“啧……这也太丰盛了。”左朝明跟着谢砚驰来到餐厅,看着眼前方形餐桌上,满满一桌中西结合的早餐,他感慨,“这生活差距也太大了。”
左朝明的红眼病又要犯了,凭什么他能住在女朋友家里过好日子、享福。
“酒店的早餐不好吃,你们不知道去外面的饭店吃?”谢砚驰给旁边那盘虾仁滑蛋均匀地撒上一些黑胡椒,“是没钱还是没脚。”
“既然要出门,为什么不直接来你们这里呢?”左朝明说着,左右看了看,问:“你女朋友呢?”
“你不等她,就自己一个人先吃早餐了?”
慕允初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恰巧听到这句话。
“不是,是我上楼有点事。”她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确实有事。”左朝明跟她商量,“Anais,我们在巴黎的这段时间,能来你这里吃饭吗?”
“我们可以给伙食费,多少钱你随便提。”
“可以。”谢砚驰替她答应了,“看在大家都认识的份上,给你们打个折,一顿一万欧元。”
他狮子大张口,但左朝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是他先把话放出来的,他不能再改口,“行。”
慕允初胳膊肘怼了下身边的男人,“你们别听他的,不用给钱。”
他们真给,她也不好意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