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电话那边的苏渺渺忽地沉默了起来。

她轻笑了一声，语调轻快地说：“没事儿的云舟。对了，过两天是我生日，我继父要回来给我办一场生日宴会，你能来参加吗？”

往年苏渺渺在国内的时候，晏云舟都会陪她过。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晏云舟答应了下来，挂掉电话之后，他走到沙发边，轻抚着秦今月的后背。

“今月。”他说，“原本我是想回来就和渺渺说清楚的。但是你也听到了，她过两天要过生日了。”

秦今月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是想让苏渺渺先好好过一个生日，过了生日宴会再说。

“你不用询问我的意见。”秦今月这才抬起头来，没什么感情地笑了一声。

“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秦今月不是在说气话，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想晏云舟什么时候和苏渺渺说清楚的事情。

晏云舟想要什么时候说都是他的自由，她不愿去干涉。

她满脑子都是赵素云要回来了。

那是她的妈妈。

对于这个抛下自己多年的母亲，秦今月的心情很复杂。

在老家，赵素云是出了名的漂亮和多才多艺，年轻时看上一个男人，为了嫁给他多次以死相逼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不同意，赵素云只好跟他私奔。

没想到私奔了之后被抛弃，在老家没人要了，这才嫁给了老实人秦建州。

平心而论，赵素云并不算得上是一个好母亲。

她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对待自己的态度很恶劣。

可恶劣归恶劣，赵素云也没有虐待她。

有时候赵素云心情好了，还会扔过来两颗她打牌从牌屋拿回来的糖。

哪怕苏渺渺早已有了一大罐。

偶尔闲暇的时候，赵素云会在教苏渺渺舞蹈的时候，顺手教她两下。

童年的灰暗来源于赵素云，可为数不多的色彩也来源于她。

对于赵素云最后的回忆，是在她说出自己梦想的时候，赵素云面容扭曲地掐着她的脖子，怒斥道什么梦想都是虚无缥缈，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