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耐着怒火,春杏一脸担忧,抿唇拿着药上前道:“小姐莫要为些不相干的白眼狼气坏了身子,奴婢先为您涂药。”
她伸手,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已经青紫的伤口,眼神发沉。
半夜,院子的门忽地被敲响。
姜宜笑从床上起身,春杏推门而入,垂眸道:“小姐,门外是陈惜惜的丫鬟,说有要事禀告。”
“让她进来。”
姜宜笑随手披了件外衫,睡意散去。
丫鬟跟着在春杏身后,跨进门时脚一软跪在地上,不等春杏将她扶起来,就连滚带爬地到了姜宜笑脚边,眼泪唰一下掉出来。
“求夫人救救奴婢,求求您!”
“奴婢......奴婢是陈惜惜身边的小翠,今日陈惜惜以奴婢的家人要挟,让奴婢将府上的马车全砸了。”小翠哭得情真意切,身子一个劲儿地抖,“奴婢清楚,若是这件事被主子们知道,那奴婢就是死十次,也不够赔这些马车!”
小翠哽咽,不甘心地看着姜宜笑,“可,可奴婢的母亲和弟弟病弱,若是奴婢去了,她们又该如何,奴婢不想死,求夫人救救奴婢,奴婢愿当牛做马,告发陈惜惜的恶迹,只求您抱住奴婢一条命。”
姜宜笑微有些吃惊,眼底却露出几分恍然。
陈惜惜对待下人如草芥,下人背叛,是迟早的事。
她沉思,小翠却猛地磕头,“求您,奴婢清楚夫人被陈惜惜屡次陷害,早已忍无可忍。这次奴婢手上拿着她给的赏,是她从陈家带来的物件,人人都知道!”
姜宜笑看向她,小翠磕得用力,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求夫人恩赐!奴婢只想留住一条命,奴婢死不足惜,可奴婢的母亲和弟弟身子弱,没了奴婢,可怎么活?”
姜宜笑看着小翠提到母亲和弟弟时的绝望,心口微微一动,想起自己的母亲,不由得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