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村迎来第一个投资商的开发的时候,赵长城在杨凡的目送下,一个人坐上了开往高新市的客车,来到了人潮人往,灯红酒绿的都市。一种熟悉的味道侵袭了赵长城的神经,妈的,繁华的地方就比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让人觉得有感觉。
赵长城望着繁华的街道,一辆接着一辆的小轿车在大街上急速行驶,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占有欲,越来越膨胀。他瞅着城市里的一切,暗道,“总有一天,我会生活在这个城市,成为这里的主宰。”
这种念头涌进赵长城的脑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这般狂妄,对权利充满了强烈的占有欲。
其实每个人对权利的占有欲都是与生俱来的,只是有人表现的强烈,有的人表现得不强烈罢了。原来的赵长城就想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种好地,再适当地干点别的混点零王消,这就是很好的生活了。可是,老婆被村长用手中的权利占有,自己屈服赵村长老婆的淫威,不得不用身体取悦于她,仅仅为了得到那几亩好地。
而一年多的逃亡生活,使他看清了一切。他现在追求的就是权,其余的都是浮云。
骊山市委党校确实不错,地处交通要道,交通便利不说,倘大的教学楼占地
一百多亩,设施先进,四于的绿化带茂密,郁郁葱葱,若是在秋季,夜里,听着蝉的鸣叫,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赵长城走进党校,心里特别激动。真没想到三十多了竟然会进党校学习,他走到收发室问了里面执勤的老头,老头很客气地告诉他校门的左面的一个写着新生报名处的牌子。
赵长城按照老头的指点,往前走了十多米,果然看到有一个牌子,他高兴地大步走过去。
招生办里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也就四十多岁,带着黑色镜框的近视镜,头发有点秃,旁边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身体微胖,脸色倒是很白净。
赵长城走到跟前,很礼貌地说:“同志,我来报名。”
戴近视镜的男人瞅了赵长城一眼,问,“介绍信,或者录取通知单。”
听到男人和他要介绍信和录取通知单,赵长城愣住了,镇里就是派他来,也没给他介绍信和录取通知单啊。
男人看到赵长城疑惑的表情,又看他穿的土里土气,一看就是农村来的,从心里相当的鄙夷,很不满地问,“不会来报到连介绍信和录取通知单也没有吧?”
赵长城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真没有。来这里镇上也没给我介绍信啊!”
一听这话,男人的脸立刻撂下来,说:“没有介绍信怎么能证明你的身份。”接着,对坐在身边的女人发牢骚,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碰到乡下来学校的,你瞧那土里土气的样,就我们每天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说我们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能有多大的长进。
女人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和蔼地问赵长城,“同志,你来党校报到应该有单位介绍信或者录取通知书才行。你什么也没有我们没法接收你啊。”
赵长城一呆,立刻说:“我来市里党校学习,就是杨处长让我来,根本就没给我开介绍信…….”
戴眼镜的男人不耐烦的截断赵长城的话,“没有介绍信我们没法给你入学登记。回你单位开介绍信去。真是土老帽,连入学的介绍信都不知道带,一个什么也不懂得人,以后能成什么气孙!”
听他这么说,赵长城腾地火起来了,真想啥也不管揪住戴眼镜的男人狠狠教训一通,又忍了下来。千万不能动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人家是按章办事,自己确实没有介绍信或者录取通知书,他立刻给杨凡打电话说,他已经到市委党校了,人家要介绍信,你说怎么办?
杨凡说,你就说县党委办公室接到市委办公室的电话,点名叫你去学习,没有介绍信。
赵长城挂了电话,把杨凡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又加了一句说:“如果两位不信可以打电话找杨处长核实,这是她的电话。”
戴眼镜的男人脸色大变,“你脑子没病吧?我们去核实?再说你算老几,市委办公室会点名打电话叫你到党校进修?你以为你是谁?老大啊?”
赵长城被戴眼镜男人一顿数落,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心说这个人还是党校里的工作人员,咋就这么没有素质,简直就是一个大老粗。
赵长城想撞几句,一想算了,和这种人值这个气做什么,盯了戴眼镜的男人一眼,扭身就往外走。
就听到后面的戴眼镜的男人说:“就这样的农村人还来党校培训,真是掉价,我最讨厌和这帮土包子打交道。”
赵长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停住脚步,突然转过身,瞪视戴眼镜的男人。戴眼镜的男人看到赵长城用这个眼神看他,怒斥说:“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农村人怎么了?土包子怎么了?没有我们这些人你连粮食都没有的吃。再说党校是培养干部的地方,难道进修还要分三六九等。”
赵长城的一番话把戴眼镜的男人噎得一句话没答上来,他没想到看着穿着土里土气的镇上干部说出来的话这么赶趟,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撞他,他脸色大变,“就你这种没组织没纪律的人不用来学校了,我马上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取笑你进修的资格。”
赵长城笑了,这个戴眼镜的男人说话太牛了,难道党校是他家开的,他说的算,就是他说的算也得讲理,现在是法治时代。赵长城不服道,“我说同志,这党校是你家开的,你说取消我学习的资格就取消。如果真是你开的,你说的算就是你抬着八抬大轿请我来学习我都不来。”
“你……”戴眼镜的男人听到赵长城说话这么牛,想拿大话压他。
就在这时,赵长城兜里的电话响了。赵长城赶紧接电话,听到一个陌生但是很温柔的女生说:“你是赵长城同学吗?我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美霞,刚接到你们大青镇杨处长的电话才知道是我们疏忽了,给你造成的影响我向你道歉。”
“哦,是赵主任啊,没关系。你来的电话正是时候,我来报到他们说我没有介绍信不行。”赵长城客气又礼貌地说。
“哦,不好意思,我马上给你解决。你把电话交给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赵长城笑了,傲气地伸长胳膊,把电话放在手心里,让戴眼镜的男人主动来拿。
戴眼镜的男人听到两个人说话,立刻拿过电话,就听见赵美霞说:“你是赵红军吧?”
赵红军听出来是主任赵美霞立刻神色紧张地回答,“是。赵主任有什么事吗?”
“你马上给赵长城通知登记,他是上面指名点姓来我校来学习的。其中的原委我不说你也能猜到,这种上面有靠山的人我们惹不起。”
“哦,我马上就给办。”赵红军挂了电话。双手恭敬的把电话给了赵长城,笑容舒展地说:“赵长城同志,我们完全是误会了,我的不于之处请你原谅。”
赵长城看到赵红军接了赵美霞的电话前后判若两人,虽然他恨这种人,但又想自己刚来,没必要得罪这种小人,不得不装出好脾气地说:“是我的错,没有介绍信让你为难了,你也是按章办事。”
“还是赵长城同志觉悟高,你理解就好。”赵红军热情地双手抓住赵长城的手,然后说:“我这就给你办入学手续,你稍等一会。”说完立刻给赵长城办理了入学手续,觉得过意不去,又带领赵长城到了男生宿舍,亲自给他安排了宿舍,又帮他收拾了一下,然后说:“这是你的宿舍,每天的课程安排和注意事宜都贴在了宿舍里,你自己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赵红军相当的热情,倒把赵长城整的不好意思了。
赵红军把门钥匙给了赵长城就走了。赵长城打开宿舍的门,里面并排这两张,装修的很不错。还有书架,衣橱,写字台,电视,电脑,全是统一的军用被褥,墙皮白的就像女人楠楠白的大屁股。
真没想到这里的环境条件这么好。赵长城舒服地躺在窗上,躺了一会,又到洗澡间洗了个热水澡,回来换了一身休闲装,五点半已经到开饭的时间了,他就到学校的餐厅里打了饭菜,坐在餐厅里吃起来。
天逐渐的黑了下来,赵长城的宿舍也没有再进来一个同学。赵长城脱了衣服躺在舒服的窗上,有点困,但心里一直都很兴奋,根本就睡不着觉。他想到了杨帆,就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杨处长,一切都办好了,我已经在市党校的宿舍里了。谢谢你帮我这么多的忙,要照顾好自己,祝你工作愉快。
发完信息,赵长城就猜想杨凡会给他回复什么样的信息呢?等了一会,就在赵长城快要睡着的时候,却接到了薛爱杨的电话,“小赵啊,你在党校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要知道我一直看好你。你走了我很想你。”
赵长城不喜欢薛爱杨这种人,没有真本事完全靠女人的杀手锏往上爬,所以接到电话的时候不冷也不热,“谢谢薛姐的关心,与抬爱,我也很想你们啊!”
赵长城的话语不热情,薛爱杨不是傻子一听就听出来了,她在电话里自我嘲笑地干笑几声,说:“小赵进党校学习,要不了多久就高升了,你心里是不是瞧不起我这种女人啊?”
赵长城的心里明明不愿意理嘴上又不能说,还得说好话,因为他知道这种女人万万不能得罪,万一攀上哪个高官吹枕边风,又要倒霉了。所以,他不愿意理,也不能表现出来,立刻说:“薛姐,你把我当成啥人了,你看我是那种人啊。因为今天刚入校,累的懒得说话,慢待了你,小弟在这里向你道歉啊!”
薛爱杨咯咯地笑了,“小赵,薛姐和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既然累了就早点歇着,我挂电话了啊。”
“好,谢谢薛姐惦记小弟啊。”
又传来一阵爽朗的小声,但薛爱杨没说话,而是把电话挂了。
赵长城听到电话挂断了,打了句,傻逼娘们。话音刚落,手机发出嗡嗡的信息声,他赶紧点开,“在党校里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要和同学处理好关系,这都是以后你走向社会的人脉。我刚才出去了一下,没看到你的信息,所以回复的晚了。”
接到杨凡的信息,赵长城的心平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和杨凡相处虽然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拒绝,势不两立的样,关键时刻还会为他出面。
“谢谢,杨处长的指点。”
两人又互相发了一会信息,杨凡说有事要出去。赵长城立刻回复,有事你先忙,以后多多联系。
赵长城放下手机躺在窗上,瞪着棚华丽的石膏板,怎么也睡不着。想是从未想过这么大的人了还会来学校上课,激动得没有一点困意。看了一下时间,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就换了一件休闲装锁好门,出了党校。
秋头,天气还是很热,很多人在大街上散步。赵长城走在人行道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但也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他靠着自学成才又鬼使神差的进了党校学习,上天对他似乎不薄。
赵长城往前走着,就看到马路的对面浓烟滚滚,烤羊肉串正忙。三五成群的围坐在小桌子边上,有的一边喝酒一边划拳,有的大声聊天,赵长城也想喝几杯,就穿过马路,走到小摊前,朝着正在忙碌的老板说:“先来三十元的羊肉串,在给我接杯扎啤。”
“哎!您坐着先稍等,马上就好。”
赵长城找了空位置坐下,等了大约十多分钟,老板握着一大把羊肉串,端着一个铁盘子,放在铁盘子里,又接了一杯扎啤,放在赵长城的面前。
赵长城一边吃羊肉串一边喝着扎啤,眼睛有意无意的看着大街上走过的形形色的男女。他喝了一杯,觉得不过瘾,又要了一杯,喝到一多半,身边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走了,才还吵吵闹闹的摊子立刻静下来。
赵长城又喝了杯子里的半杯酒,结账准备走,就看到一个打扮妖艳,穿着短裙,露出修长腿的女人朝他走来。他以为是来吃羊肉串的,也没介意,结果这个年轻的女人径直的朝他走来,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用一双勾魂的眼睛看着他。
把赵长城吓了一跳,呆愣地看着女人。
女人看到赵长城俊美呆呆的样子笑了,她的身子微微前倾,手拖着下巴,说:“大哥,想不想找个人玩玩啊?”
赵长城盯了女人正对着他若隐若现,因为衣服相当薄,里面穿的黑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赵长城咽了一口吐沫,说:“玩什么啊?”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咋就这么傻,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坐在你对面问你玩玩不,还能玩什么。
果然,年轻的女人听到赵长城的话痴痴地笑出了声,“大哥真逗,你不会是乡下来的啥也不懂吧?”
听到乡下,又看到年轻女人轻视的表情,赵长城心中的火腾地上来了,妈的,乡下怎么了,你一个干小姐的还看不起乡下人,我还看不起你这种被男人玩遍的女人呢。
“是,我是乡下人。”赵长城答道。
年轻女人似乎觉得不该这么说话,管他是不是乡下人,只要有钱就行,于是轻视的表情换成满脸陪笑,相当妩媚的说:“大哥,小妹逗你玩呢。现在不分城里人和乡下人了,乡下人比城里人还有钱呢。”
赵长城轻蔑地说:“乡下人脏。”
“瞧大哥说的。”年亲女人的手在赵长城的肩上轻拍了一下,接着说:“大哥,想不想玩啊?“
因为年轻的女人对乡下人有成见,赵长城就诚心想耍这个女人,就说:“小妹,我想玩,但不知道怎么个玩法啊。”
年轻女人又笑了,心说今天还真碰到了一个啥也不懂的男人,这好说,猛宰就是了。她说:“大哥,这玩有大包小包。”
“什么叫大包?什么又叫小包呢?”赵长城认真的问。
“大包就是可以跟大哥走,任你摆布,怎么做都。小包就是唱唱歌,搂搂抱抱,随便,但不能动真格的。”年轻女人向赵长城耐心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出来溜达,没想到会遇到你啊,所以也没带钱。”
“什么?你没带钱?”年轻女人立刻变脸,气愤地站起来。
“是啊,要不我们先玩玩,等我在见到你再给你钱,你看怎么样?”
“你有病啊!”年轻女人再也沉不住气了,扯了半天竟然碰到一个二百五。本来看他的穿戴就不像个有钱人,但今天的生意确实惨淡,就抱着试试的心里,结果真是衣如其人。
“恩,我有病,没到处找男人。”
“你…..”年轻女人气的一跺脚,狠狠的剜了赵长城一眼,转身走了。
在一边的老板看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朝着赵长城伸出一个大拇指。赵长城笑着点了一下头,结了账走了。
赵长城回到党校,走到自己的宿舍,门还是锁着,他打开门走进去,另一张窗空着,根本就没有人来的迹象,难道这个宿舍就自己住。哎!操那么多的闲心做什么,他脱了衣服,借着喝酒过后身子酥软,脑子晕乎劲,躺在窗上一会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他赶紧起来穿上衣服,今天是第一天上课,真有点紧张。
赵长城洗漱完,上餐厅打了饭,吃完又回到宿舍,然后走进教室。
教室里都是三十左右岁甚至更大年龄的男女。课堂上老师讲课很认真,赵长城听着老师细心讲解,记着随堂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