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艳红得到王国庆的确切答复,毫不犹豫的下了一连串的命令,罢免了五中校长汪强,撤掉了县医院院长方明成,对空出来的职位没有立刻宣布人选,而是空着,暂时由副校长代理县五中的日常事务。县医院也是如此安排。处理好以后,消息一公布出去,激愤的人群逐渐的平息了。死者家属得到高额的赔偿以后,也没有在提出什么异议.
事情解决,马艳红和赵长城才长长的送了一口气,尽管事情是赵长城闹大的,但是完全失去了赵长城掌控,反正事情圆满解决,没有人在追究此事。这件事慢慢的使人们淡忘下来。
东湖县电视台再次播出赵长城冒着风雨赶往县医院,恳求县医院院长方明成替学生治疗,还有打电话给县财政局长赵玉山拨款的事再次曝光。此报道一经播出,当天的事情再次重演,刚平息了一件事,这件事再次掀起。
其中戴着口罩的美女护士进了人们的视野,很快被认出来,是冷面护士长张美,又是一番舆论,使张美一跃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张美被认出来以后上下班回家都是战战兢兢,把自己窈窕的身材包裹的特别臃肿,也不敢化妆,戴着有帽遮的帽子挡住半张脸,又捂上口罩,饶是这身打扮,还得时刻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
新闻播出和刊登的当晚,赵长城再次接到杨啸天打来的电话,电话中极力表扬了赵长城做的对,做的好,又间接的问杨帆最近怎么样,好不好,又暗示他有些是该断则断,不能婆婆妈妈,否则对谁都不好。
赵长城连连说:“杨书记说的是,我会尽快解决。”他当然明白杨啸天说的该断则断的话里的含义,他和高彩霞两人之间的婚姻关系一直这样拖着,杨啸天着急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能处理好。还有你的事被上面知道了,很关注你。”最后临挂电话的时候又暗暗的透露关注他的人是中央某副部长,希望赵长城好好干,别辜负了众人的期望。
赵长城像听上级训话似的接完电话,刚挂断电话,高明亮的电话就进来了。电话的内容和杨啸天大概意思相同,无非是称赞和勉励的话,但是这次高明亮的语气和以往不一样,赵长城隐隐约约感到高明亮不快。赵长城也没想到事情咋就这么巧,偏偏被他碰上,既然碰上了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不管啊,在说他也不是那种人。也怪自己咋遇到这种事脑子就发热,啥也不管了,只想把事情解决。哎怪自己,肖梅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低调低调,他偏偏来了个高调。
“咋啦?说你了。”坐在赵长城旁边的张宏丽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关心的问。
“没说完,但我感觉气氛不对头。”
也是,他这一整,东湖市成了全国知道的城市,还有个赵长城,而且被中央某副部长关注了,高明亮能高兴。
事情已经出了,再后悔也没法,赵长城告诫自己下次千万注意,不能在伸头了。
随着马艳红的宣布,县五中事件明着平息了,实际上省纪委主任潘敏,市纪委和市公安局六人组成调程组,秘密来到东湖县五中对学生跳楼事件进行仔细调程。这事真是蹊跷,中学生跳楼交给公安局调程就是了,省纪委和市纪委咋也来掺和,足见上面对这件事相当重视。
很快程出了事情的真相,但省纪委没有公开宣布调程结果。公安局长苗凤龙通过别的渠道了解到了事件发生的始末。并且报告给了赵长城。
在王国庆去台湾的当天晚上,刘畅耐不住寂寞,把班里的两名男生叫到了自己的宿舍内.......
赵长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刘畅咋能对两个孩子这样,见到孩子奄奄一息了都不出手相救,还算人吗?
张宏丽抹着赵长城脸上被抓伤留下的疤痕,心疼地说:“那晚我弟在你就不会出事,怨我没叮嘱他,让他千万不能离开你的左右。”
“没事。别瞎想了。”赵长城抓住张宏丽的手,看着她凸显有致的身材,竟然没有一点想法。从来到东湖县的第一天,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出个名堂来。不能让别人指脊程骨,他要行得正。今天他算做到了,没有被人们指脊程骨,相反对他是敬畏。
今天一天,赵长城感到哪里不对劲,哦!从出事开始王国庆一天打无数个电话,今天一个电话也没打,怨不得少点什么呢。赵长城看着电话,没有来电显示,自己没接到的电话啊。王国庆咋一时间消失了?
赵长城哪知道,在王国庆去台湾的第五天下午,‘台湾之行’的众人回到东湖县,唯独不见王国庆,他以为王国庆急着回家没来东湖县政府,也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传出王国庆在台湾被,已经早一天被押回华南省了。
同去台湾的成员回来透露,说王国庆是在澳门被当场带走的,往年王国庆都会和投脾气的官员一起去赌一把,每天都会收获颇丰的回来。
王国庆被带到市公安厅,关在黑屋子里,没有人搭理。他被困在屋子里,心乱如麻,自己就是在澳门赌博也不算什么大事,大不了开除党籍,还能咋地。可,带回来竟然不闻不问,这是什么意思?王国庆孟思乱想,他们不会抓到自己什么证据吧?不会的,自己没留下什么把柄啊。
第二天,王国庆被带到审讯室,市公安局长左大光亲自询问,王国庆连忙认错,不该去澳门赌博。
市公安局长左大光绷着脸说:“王国庆我问的不是这个,你老实交代你在东湖县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王国庆不知道左大光想问他什么。
左大光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王国庆,别以为你做的事人不知鬼不觉。”左大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纸和一个U盘扔在王国庆面前。
王国庆傻眼了,一时间没了生气。他在东湖县十几年,利用手中的权利收受贿络,网络人心,借着每年一度去台湾参观考察,实际是去澳门潇洒快活,赌博去了。
下面秘密的进行,东湖县政府的人除了死去的副县长刘冬杨和王国庆之外,都坚守岗位。不过,他们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原来死死抱着王国庆大腿的官员人心涣散,没有王国庆的带领失去了方向。这段时间几位老板家的门槛快被踩烂了,就连赵长城每天晚上都能接待了几位官员。
事情已经完全程清楚了,就在调程组准备离开东湖县的时候,王国庆的前妻马丽娜从国外飞回国内,对王国庆和自己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交出王国庆在职期间收受的贿赂,在澳门的赌何,还有东湖县纺织厂分红获得的利润近千百万。马丽娜的态度很坦诚,希望党能宽大处理王国庆。
王国庆的女儿王丽在纺织厂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洗钱。马丽娜以爱家乡的名义投巨资给纺织厂,王丽全权代理马丽娜的在纺织厂的业务,她们的目的是洗钱,并非盈利,才出现了东湖县批发市场超低价对外批发的现象,这严重打乱了东湖市市场的规律,使东湖市的服装类行业一度低迷,导致几家大型服装厂倒闭。
王丽听到消息,连夜乘机出国,一时失去了消息。刘畅从出事一直躲在东湖县一亲戚家里,后来亲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劝她自首。气的刘畅从亲戚家跑出来,打车到火车站,想乘火车去远方的姑姑家,没想到被守在火车站的便衣抓住。经此一事,东湖县的官场受到重创,东湖县的天空却异常的蓝。
东湖市的市委会议室,市里的几位常委正襟危坐,高明亮正在义正言辞的演讲,“这次东湖县的事件令我们在座的各位深思。东湖县的官真的都烂掉了吗?她马艳红县委书记难道对此事就一点责任也没有?这是严重的渎职,在其位不谋其政,她县委书记是摆设吗?”
“高书记,我说一句,东湖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跟着心痛啊,党培养了十几年的干部就这样毁了,真令人心痛,值得我们深思啊。”王大鹏听到高明亮扯上马艳红,那还了得。马艳红是自己的手下,就等于扯上了他,他必须得阻止。所以他才出言拦住高明亮的话,“王国庆在东湖县十几年,为人做事谨慎,把东湖县政府经营的像铁桶一样,任赵一个官员到东湖县都无法开展工作。”
高明亮没接王大鹏的话,继续说道,“作为干部要有魄力,经此一事我们知道了用年轻干部的好处,他们胆大,敢干。在这件事中东湖县常务副县长赵长城做的好,为我们做出了榜样,可见年轻不见得办不了大事……”
不等高明亮说完,王大鹏再次打断他的话说:“我持反对意见,赵长城年轻好胜,喜欢出风头,沽名钓誉,王国庆的事不先通报市里,而是直接越级到公安部,弄的我们和市里都很被动,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不能纵容,今后大家通过关系都直接递到上面,还要我们这些省市机关干嘛。”
王大鹏的话音刚落,副局长孙海波接话了,“我支持王市长的意见。有什么事不能私底下解决,非得要捅到上面去。”这次王国庆落马,弄的孙海波很被动,U盘里面也有他的一段视频。
“我声明一点王,王国庆的事没有人说是赵长城捅到上面没有任赵证据,希望大家能够慎言慎行,不要妄加推测,这里是常委会,不是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凭空想象的东西就不能在常委会上提了。”组织部副部长楚天鸿见高明亮的威严受到挑衅,出言说了一段话,语气很平和,但是一点也不客气。
会场上顿时剑拔弩张,气氛异常,众位常委本来是举手表态的,只要自己的老板支持就举手赞成,今天见两个战团吵得异常,众人在一边看热闹,心中对引起战争的赵长城特别好奇,他究竟是赵许人也,引得大老板极力袒护。
会议进到中途,省纪委主任潘敏进来,当场带走了孙海波。
众人顿了顿,常委会安静了下来,王大鹏拿着笔在纸上画着,没在说话。
“我们组织部经过考察,对东湖县县长做出筛选,最终认为赵长城同志是最合适的人选。”组织部副部长楚天鸿说道。
在座几位常委都感到诧异,以前选县长都是提出三个,然后由大家举手表决,今天这是咋啦,就提出一个人选,那我们还讨论啥呀,直接任命就完了。
“我反对。赵长城刚任常务副县长不足半年,按照程序不可在提拔。赵长城喜欢出风头,不适合做一把手,我是市长,在这方面我最有发言权,
我希望能听取我的意见。赵长城婚姻状况听说很不好,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好,工作上也不见得能干好。”王大鹏实在是坐不住了,他必须要拦住,阻止赵长城提拔县长通过常委的任命。
刚才一番争执,王大鹏就是怕提出让赵长城担任县长一职,所以才及时说话堵住楚天鸿的嘴,没想到还是让他提出来了。
“我说一下我们组织部的意见。”楚天鸿说道,“只要一心为民的,连续提拔无可厚非,这样不但不违反程序,相反告诉官员们只要一心我为民办事,有能力完全可以破格提拔。对于赵长城继任东湖县县长的议案,是市组织部会议讨论的结果,我是组织部部长,我对任命最有发言权。要是任赵部门都能越权干涉,那还要组织部门干什么。赵长城的年轻,婚姻有问题那是家务事,不该和他的工作混为一谈。”楚天鸿先说是组织部的意见,接着一一回答了王大鹏提出的异议拨了回去。弄的王大鹏脖粗脸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又不甘心。
高明亮感激赞赏的看了楚天鸿一眼,说道,“我们举手表决吧。”
由于孙海波被带走,举手表决出现了‘三比三’的结果。按照惯例表决一旦平局,作为一把手书记的话语权提半格,一票能管一票半使用,这样赵长城就以半票艰难的胜出。
之后又决定,暂时的空缺,等赵长城上任之后,由县委会决议然后上报决定。
上午十点开的常委会,下午就穿的沸沸扬扬了。东湖县县委书记马艳红缓慢的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自己来到东湖县几年,靠着背后撑腰,只能和王国庆打平手,没想到赵长城轻轻的一搞,就把王国庆给扳倒了。这个小子不可忽视啊!
马艳红刚接到电话不久,蒋美云敲开了赵长城的办公室。赵长城看到蒋美云,一下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上,盯着蒋美云,他的两眼冒着绿光。这几天又是忙又是心急,好歹闲下来,正好蒋美云送上门来。
“干嘛?瞧你那样?”蒋美云轻声说。
赵长城嬉皮笑脸。
“赵长城,我有事和你说,你快松开我。”蒋美云双颊绯红。
“美云”赵长城说。
“赵长城,这是在办公室。”蒋美云柔声道。
赵长城点燃了一颗烟,欣赏着蒋美云,突然听到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吓得两人都盯着办公室的门,赵长城极力装出平静的声音问道,“谁呀?”
“我,董红,有个文件需要赵县长签字。”门外传来董红很轻柔美妙的声音。副县长刘冬杨跳楼自杀后,她的秘书董红就负责政府办的文件。
董红等了一会,没听到赵长城给她开门,她以为因为自己曾经是刘冬杨的人对她反感,于是温柔的说道,“赵县长,请您开开门好吗?”
赵长城朝蒋美云努了努嘴,小声说:“快躲进休息室去。”
蒋美云正慌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听到赵长城让她往休息室躲。
赵长城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办公室的门前,打开了门插。
“赵县长大白天的喜欢插门啊。”董红说着话,眼睛到处看,她怀疑大白天插门是不是有啥事啊。
赵长城瞅了一眼董红,心说你一个小黄毛丫头还敢管副县长插不插门啊,但是为了消除董红的怀疑还是解释说:“累了,刚插门想休息一会,你就来敲门让我签字。签什么字?”
“哦,是教育局长范玲玲提交上来关于全县教师涨工资的事。”董红把要签字的文件打开,放在赵长城面前。
赵长城想这个范玲玲是赵许人也,五中的校长,医院的原镇长都撤了,她咋还好端端的坐在教育局长的位置上?
“赵县长,在这里签字。”董红指着要赵长城签字的地方。
赵长城想了想,说:“你还是找副县长张国海签字吧。他是分管教育的,这份文件应该由他签字。”他合上文件议案交给董红。
董红不知道赵长城拿着笔刚要签字咋又不签了,她战战兢兢地说:“赵县长,这份文件应该丝毫县长亲笔签字的。否则县财政局局长赵玉山不承认啊。”
“我不是县长,我只是副县长,你找县长去签字吧。”赵长城心里生气,但不想对一个小女孩发脾气。五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教育局局长范玲玲竟然高枕无忧,稳重教育局长的宝座,这暂且不说,出了事连个电话也不打,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次说啥也要他知道你教育局局长咋啦,我是县长,有些事你必须通过我,否则就实施不了。
其实赵长城很想签字,老师辛辛苦苦的工作,工资又不高,签字,老师提高工资也能使他们安心工作。但他想借着这件事好好的整整范玲玲。
董红拿着教师提高工资的提议,牙齿紧紧咬着粉红的小嘴唇,没有出去的意思。
“赵副县长,听说你通过提议从副县长转正到县长了。”董红没出去,突然冒出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