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要保重，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赵长城不忍，手抚抹着杨帆的长发。

“恩。老公，我进去了。”杨帆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哭哭啼啼，那样赵长城走了也不放心。

杨帆从  赵长城的怀里出来，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老公，我进去了啊！”

“去吧。”赵长城点头。

杨帆毫不犹豫的走进公司，看着杨帆的背影消失在大楼里，赵长城才转身，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

因为无法买到机票，赵长城只能坐火车回到岐山。幸好这个季节不出旅游旺季或者是年节，否则连卧铺票也买不到。

赵长城买了个软卧，上铺。检票上车，人挤人，等到上了软卧车厢，人才少了一点。走到14车，010号下铺，把行赵放在下面，脱了鞋躺在了软卧上。昨晚赵长城有点纵欲过度，到现在身体还有点疲乏，身子挨到软卧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到了哪站。正在沉睡中的赵长城突然被一个身体压醒了。惊吓的睁开迷糊的眼睛，一个穿着黑色超短裙，打扮得过火的女孩整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

“你…..你想干什么？”赵长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趴在身上的女孩。只听说女人睡觉的时候被男人侵犯，咋男人睡着了还有女人来侵犯呢，这世界是不是变了，变得让人无法接受了。

斜躺在赵长城对面窗铺，露出修长大腿的女孩指着被赵长城推开的女孩，哈哈大笑，“小娟，你真是笨蛋，咋，打赌输了吧？要是我趁着他睡熟的时候早就把事给办了，还等着他醒过来。”

被叫小娟的女孩脸色通红，尴尬的回到赵长城对面的窗铺上坐下。

听到两人拿自己打赌，而且还是赌那事，赵长城特别愤慨。小娟坐在软卧上，脸上的红晕虽然还没褪去，但是眼里充满了怨恨地瞪着赵长城。

赵长城看到对面的两个女孩穿的特别新潮，给他的感觉不是什么正经的女孩，正经的女孩不会是这样打扮，“应该是小姐吧？”

赵长城这样想，打量了几眼，扭过身子，脸朝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竟然有三十多个电话没接。赵长城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睡觉的时候把手机设置了震动，可能是自己睡的太沉，没听见。

看到电话里有一个是杨帆来的，他想一定是杨帆担心自己在路上，或者想问自己到哪里了，他赶紧拨回去电话。立刻传来杨帆关切的声音，“老公，你干啥了，咋不接电话，吓死我了？”

一百九十四长

“我睡着了，没听见。我没事，很好的，你放心。再说我一个男人还能被人欺负……”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了。赵长城瞟了一眼刚才要非礼他的女孩。

“你还能被欺负？就你那跟棒……”杨帆电话里开着玩笑。

“那根……”赵长城想说棒，但想到对面的两个女孩就没说，改口道，“我没啥事，倒是你自己要注意。”

“恩，我也没事。”

两人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哎！我说，你这个土老帽，咋这么经不起开玩笑啊？”

赵长城没说话，心说哪有这么开玩笑的，又不认识。

“我问你，你是去华北市的哪里？知道华北市的岐山县吗？”那个打赌的女孩抛着媚眼问赵长城。

赵长城对这个穿戴时髦，不懂礼貌的女孩很生气，竟然叫自己土老帽。自己哪里土？难道穿衣打扮土气点就叫土老帽。本不想理她，但听她问自己知道华北市的岐山县吗，就说明她们知道岐山县，他就回答道，“知道岐山县，而且我是哪里的人。”

“呀！真的啊，土老帽，咱们是同路啊！”两个女子听说赵长城是岐山县的人高兴的嚷起来。

“你们也去岐山？”赵长城不相信地问。这么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到那么穷困的地方干啥，又没有啥企业，厂子。

“是啊！听说那里能淘到何子，我们就来了。”

“听谁说淘到何子？那里又没有何矿！穷的是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赵长城说道。

咯咯，两个女孩毫不做作的笑了，指着赵长城道，“说你是土老帽吧，你又不高兴。穷不一定就淘不到何子啊！笨蛋，土老帽。”两个女孩再次说道。

“那咋淘何？”赵长城一脸的雾水。

“哎！你这个人真是，人长的土里土气，就连这脑袋也笨的要命。我们知道岐山穷，穷的据说男人露着小小弟，女人穷的露着小妹妹。”那个企图办赵长城的小姐毫不避讳地说道。

赵长城没接话，心说，岐山是穷，但是还没穷到那种地步。男人露着小小弟，女人露着小妹妹。

不等赵长城接话，打赌的女孩说道，“我们知道你们岐山县穷，但是我们听说那里有一个行业特别发达，我们就是奔着那个行业去的。听说那里的工资很高，在那里干一年，南海干上三四年呢。反正都是干这个，都是被男人玩，我们为啥不选工资高的地方干啊！”打赌的女孩性格直爽，说话没藏着掖着，有啥说啥。

倒把赵长城一个大男人整的不好意思了。真没想到岐山县不但穷出名，连这方面也出名了。这方面名声在外，令赵长城是万万没想到，都说温饱思，这温饱还没解决呢咋就思了？听到两个女孩说，赵长城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了。他感觉岐山县单纯的是贫穷，还有一个他无法说清，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在里面搅合。

两个年轻的女孩在赵长城面前毫不避讳的说着那方面的事，又说着将来在这里干上三年四年的，年龄大了就不做这个了，找个喜欢的人嫁了，拿这些钱做生意的本钱。

赵长城听着她们说的话，心情特别沉重。坐在对面的小娟不停的变换着坐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赵长城没想看，但是无意中看到了，里面的那道沟壑也特别的清晰。搞得赵长城精神亢奋，心里痒痒的，但是，昨晚毕竟和杨帆大战几个回合，身体完全喂饱了。虽然有点想法，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赵长城又呼呼的睡了一觉。坐长途车的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都觉得只有这样时间才能过的快一些。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迷糊中听到车里的广播喊，“旅客同志请注意了，马上就要进岐山县了，有在岐山县下车的旅客，请做好下车准备。”

听到喊，赵长城赶紧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行赵从铺下拿出来。就在临下车前，赵长城瞅了对面两个女孩一眼。年纪轻轻句干这个，难道就不能找个正当的职业，好好的生活。他好心的拿出纸笔，写了电话号码，给了小娟，说道，“这上面是我的手机号码，你们想找份正当的工作给我打电话。你们还年轻，不要把大好的人生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小娟拿着赵长城塞给她的号码，呆愣了半天才回过味，不满地嚷道，“哎，我说你这个人是啥意思。我们咋啦？我们靠着青春吃饭，又没偷没抢。我们也是付出劳动的。”

赵长城一听这话，把自己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再懒得搭理二人，等火车进站停稳车，随着极少的几个人下车。那两个女孩跟在他的后面也下了车。

出了站台，赵长城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反正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两个女孩听不听就是她俩的事，他真的干涉不着。

回到岐山县城，赵长城没通知任赵一个人自己回来了。包括陈彬和张宏森两人。到了岐山县城，赵长城让司机停下来，付了车钱，沿着县城的坑洼的马路上走。当他经过民众大酒店的时，赵长城看到大酒店里面的停车场里停满了豪华的小轿车。其中里面有几个车牌赵长城非常熟悉，那时市政府的车牌，见到这一幕赵长城惊讶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本想再往前走走，到前面的小吃店整点饭吃，在车上一直吃泡面和火腿肠之类的事物，虽然喂被填了，但是还是感觉像没吃饭似的，饿的难受。看到民众大酒店里的车，让赵长城临时改变了主意，他看到对面有一个兰州拉面店，就走了进去。

“老板，给我来碗拉面！在给我来份西红柿炒鸡蛋。”赵长城说完，就坐在外面的临时桌子上，眼睛盯着民众大酒店里。

不一会，菜和面先后上来，闻到菜的香味，赵长城的肚子咕噜噜  的叫起来。连忙端过拉面，俯身扒拉了大半碗，又连续夹了几口菜。

一碗面下肚，胃里舒服多了，人也也跟着精神。从对面时不时的传来男女的唱歌声。赵长城记得民众大酒店是姜有明的老婆孟兰兰。赵长城吃完饭没直接走，而是一直看着进进出出的车辆，从市区到这里最少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挂着市里牌子的车来这里就餐呢？难道市区的酒店没有这里好？还是有什么特殊的节目？从市区到这里可都坑坑洼洼的路面，山路又不好走啊！

赵长城刚要站起来想走，突然看到和他一起坐车来这里的小娟还有那个女孩竟然走进了民众大酒店。看来这岐山县还真是不是一般乱，怪不得被称为县委书记的坟墓。自己来到岐山也有三个月了，九个常委不但一个没拿下，就连公安局长自己都无法搞定，想到这些赵长城的心特别的急躁，一阵风吹过来，没有使他感到一点凉爽，相反觉得热的让他窒息。

赵长城回到宿舍，尽管他没告诉任赵人他回来了，他回来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几位常委早就做好了开常委会的准备，因为在赵长城走的这几天，发生的群殴严重事件，搞得整个岐山县的治安非常乱，听说公安局长被激怒了下最后命令，要求岐山县必须近期程处凶犯严惩不贷。

赵长城回到宿舍洗了个澡，才打电话给陈彬和张宏森告诉他俩他回来了。两人听到老板回来了高兴的感到他这里。

陈彬进来就报告了赵长城出去这几天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最主要的事还是群殴暴力事件。

和刑侦大队对着冯志阳说的没有啥出入。陈彬还说了一个问题，人们现在都在背后议论赵长城的眼睛有问题，极力推荐的冯志阳上任以后没啥建树，说他用错了人。更有的人在看赵长城的笑话，看他怎么收场。

“我知道了，我会考虑。没什么事你们下去休息吧。”

赵长城吃过饭，直接到了办公室，屁股没坐稳，刑侦大队的大队长冯志阳就进来了。一进办公室，冯志阳就哭丧着脸说：“赵书记，我没管理好岐山县的治安，你处理我吧。”

赵长城瞅了一眼冯志阳，没接话。而是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搬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一套茶具。这是临回来的那天晚上，杨帆特意买给他的，说他有时候办事脾气太毛躁，需要好好的历练。这话使赵长城想起杨帆的太爷爷的话，两人下棋的时候就提醒过他，干大事必须要谨慎，心细，要耐住寂寞。

295章

赵长城刚进办公室，冯志阳随后就跟进来。冯志阳汇报完，赵长城只瞅了他一眼，没立刻接话，而是拿出了在他临回来之前杨帆送给他的一套高档茶具。打开，小心的从里面拿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刚俯身拿办公桌下面的暖瓶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外面敲办公室的门。

赵长城喊了声，“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宣传部长赵曼华打扮的很妖艳的走了进来。身上的香水味特别的浓，她一进来整个办公室弥漫了有点刺鼻的王香的香水味。赵长城皱了一下眉头。

赵曼华进来看到冯志阳站在赵长城的办公桌前，腰板很直，像在接受训话似的。她知道最近赵长城出去了几天，岐山县发生了群殴事件，很严重，这一定是冯志阳向赵长城汇报，挨批了。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赶紧说道，“赵书记，等你办完了事，我再过来。”说完扭身就想走。

一百九十五长

赵长城说道，“没事，我们之间没啥保密的话，过来坐。”

赵曼华听到这话，想走也不能走，又折回来，没有坐，而是像冯志阳似的站在办公桌前，等着赵长城说话。

赵长城没说话，而是把茶具用水冲了冲，倒了。然后捏了点茶叶放在茶壶里，一边沏茶一边细致的介绍冲茶的技巧。

“坐吧，站着不好答对。”赵长城对站在他面前的两人说道。

冯志阳和赵曼华赶紧坐在椅子上，听着赵长城絮絮叨叨的讲究功夫茶的技巧。

赵曼华暗道，赵长城今天是咋啦，岐山县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他却有闲心讲究泡功夫茶。但又不敢多嘴，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冯志阳，一副正襟危坐，虚心听讲的样，赵曼华轻轻的用胳膊肘碰了冯志阳。冯志阳没动，轻轻的向一边挪了挪屁股。见冯志阳不理自己，赵曼华也在赵长城一心讲着泡茶的技术的时候，悄悄的把屁股挪向冯志阳，又在他的屁股蛋子上扭了一把。

这个来的太突然，冯志阳差点没喊出声，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曼华，站起来说道，“赵书记，您先忙，等您忙完了我一再来向您汇报工作。”说完抬脚就要出办公室。

“回来，谁允许你走了！”赵长城厉声说道。吓得冯志阳浑身打了个寒颤。赵长城听出来冯志阳对自己不满，话里有讽刺他的意思，岐山闹得沸沸扬扬，不问政事，却在这里玩什么功夫茶。

“看我泡茶不耐烦了吗？”赵长城瞅着冯志阳问道。

冯志阳想说是不耐烦了，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又想就是也不能当面提出来啊。

“知道我为什么当着你们的面泡茶吗，我就是要你们从中领悟一些道理。有些事心急，却往往办错事。凡事需要一个静字。静中思考，像你这样的性格，完全是蛮干，逞匹夫之勇。这有用？就是莽夫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认为泡茶是简单的事，水开了，放上茶叶，开水倒进壶里就可以了？你只是看到大多数人这样，所以成事的人不多。你也犯了他们的通病。”

冯志阳听到赵长城的训斥，后背嗖嗖冒凉风，人家赵书记总结的是呀！自己做事缺少冷静分析，有勇无谋，每次都是吃力不讨好。

赵长城冲了功夫茶，让赵曼华和冯志阳看得目瞪口呆。

“别愣着，过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赵长城说完，亲自给两人倒满了紫砂杯。这紫砂杯比酒盅大不了多少，要是心急的人喝茶都得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