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看起来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钟家安道,“我猜,你又是在后悔了当年选择嫁入豪门。”
李夫人又是一愣,表情有些微妙的尴尬。
短短半个钟,寥寥对话,钟家安就对她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她很容易被人带偏想法,抓不住重点,说好听点叫把不管谁的话都当真,容易被迷了眼,说难听点就是被推出去当了出头鸟。
她见李夫人的确想不起什么了,准备起身离开:“不过,我还是会遵守我的承诺,该是谁的罪名就是谁的罪名,谢谢您愿意见我。”
李夫人一愣,眼眶突然红了,从来到尾来见她的不少,可哪一个见到她不是斥责就是威胁她闭嘴,钟家安是第一个在她入狱后依旧给足了她做尊重和体面的人。
“钟小姐,我老公之前说要把Ava嫁给O国的捷克,捷克也见过Ava,剩下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家安微笑颔首,不管这条信息的真假,调查方向终归是有了。
“钟小姐!”李夫人在被带回牢房时,忽然发问:“你知道A先生吗?”
A先生?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钟家安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回头刚想再问时Ava就已经被带走了,她只好作罢下次再问。
“有眉目了?”商邵迟搂住她的小腰,习惯的用食指撵灭香烟,丝毫没觉得疼。
钟家安忍不住皱眉,替他擦干净手,抹上了随身携带的小药膏:“嗯,改掉这习惯,会疼。”
“对了,二爷知道A先生吗?”
商邵迟瞧着她一举一动认真的模样,清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动容,表情没有一丝动容:“没听过。”
他怎么会没听过这个男人呢?A是那个男人的代号,先生是尊称。
于某些事的处理方式上,他的行事风格跟A叔挺像的,可惜A叔死了快十年了。
“李夫人忽然这个人。”钟家安自然的挽住男人的手,没隐瞒的说出计划:“我想托二爷查捷克,Ava见过他,指不定有什么关联呢?”
她顿了顿,余光观察着男人的反应:“至于A先生,我让舅舅查。”
如果连商邵迟都没有听过这个男人,那李夫人是怎么得知的呢?
难不成事关久远,可也不应该久远到商邵迟都没听过呀………
所以要么A先生是个小人物,所以商邵迟真的没听过,要么就是商邵迟故意不想让她得知…这位A先生。
“好。”商邵迟单手插兜,另一手拿着打火机点烟,神色懒洋洋的等在花店外,钟家安还真看不出一丝反常。
监狱离墓区很近,近的两人权当散步走了近半个到了叶雅楠的墓区。
钟家安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商邵迟又何尝不是呢?
“钟小姐,结婚了?”墓区管理员清扫完毕,见商邵迟的模样忍不住打趣:“小伙子挺俊的,你妈妈应该会很安心了。”
钟家安没有解释,反而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利是封递给他:“借您吉言。”
她的心态很好,哪怕是关系只维持一年,她也希望能有个体面的开头。
殊不知,这一幕令商邵迟眸底翻涌,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开裂,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小女人。
钟家安将叶雅楠给她的玉佩一分为二递给男人,忍不住调戏:“二爷着长衫配上这个就更好看了,不过,一年后要还我。”
“这是叶女士留给我未来先生的,为了体现我的诚意,先存在你这里。”
她赌的是商邵迟不敢接下这块玉佩,所以才拿来调侃。
可商邵迟只是盯了她的掌心几秒,就接下了:“好。”
钟家安一愣,想要反悔却被拿走了,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脸提:“二爷,那你赔我的茶盏呢?”
这把真貌似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