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深夜。
商邵迟到底没有被钟家安赶走,而是靠着发烧睡在钟家安隔壁的客房,光明正大的让江姨把生活用品送到公寓里养伤。
“先生,姜少说抽调十位小哥去解决麻烦事,希望您不要追究责任。”江姨将姜汤放下,复述了姜夜的话。
商邵迟倚在窗边,目光瞧着旁边的窗户熄了灯,目光柔和了几分:“十鸾也去了?”
江姨一瞬间沉默,眼神迟疑的承认了。
“让他护好十鸾。”商邵迟把玩着无名指的戒指,熄灯前叮嘱道:“再调倆队人马给姜夜,三面围堵。”
港区豪门里,能从众多继承人撕杀出来的家族掌权人从来不是简单的角色。
江姨颔首,出了房门立刻汇报给姜夜,又去给商十鸾忙活宵夜了。
可不是去了那么简单,姜夜还带了不少刀具电击棒,似乎是要将人好好教训一番。
而此时,小巷里。
姜夜懒洋洋的倚在墙边,嘴里漫不经心的咬着半截香烟,目光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库里南,半分舍不得移开。
偏偏库里南车库还鬼鬼祟祟探出个人影,商十鸾朝他挥着小小的手掌,示意他过去:“姜夜,都等这么久了也没见到姓厉的,要不我们杀去会所。”
她们轻而易举拿到了厉丛镜这一周的行程,发现厉丛镜每晚必在家会所停留,却从不过夜,于是派人把会所回厉家的几条路给堵了,留了条没什么监控的路,准备将人套麻袋。
姜夜伸出大手覆在商十鸾的脑袋上,试图将人摁回车里,蹙眉:“听话坐好,危险。”
“我不!”
商十鸾抬手打落了他的手,两人挣扎之间,一阵刺眼的光芒骤然亮起射向两人。
“滴滴……”
对面的喇叭声不断响起,姜夜顺势将商十鸾塞回车里,身躯挡在了车窗,另一只手摸上腰间的枪警惕下令:“抓人。”
鱼贯而出的保镖瞬间攀围住了,没几下将车里揪了个遍,却独独没瞧见厉丛镜的身影。
“姜哥,没找到人。”为首的青年扒拉下口罩,神色复杂的将两个保镖拖了出来,阴冷道:“太狡猾了。”
姜夜蹙眉,却也没离开半步,继续下令:“别撤,继续搜。”
几乎一秒,他就摸清了厉丛镜的意图,怕是认出了商家的护卫队,要对商十鸾下手。
“姜夜,放我出去。”商十鸾态度强硬,灵活的从一端车窗爬上了车顶,摸走了姜夜的枪藏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港区禁这些,被发现了你几个军功都不够低!”
转而她拿了电脑查看路线,忽然歪了歪脑袋一笑:“所有人撤!姜夜跟我走。”
所有人一头雾水却还是在姜夜的点头下撤离,他们更多的还是诧异商十鸾矫健的身手。
要知道,这可不是他们印象里豪门小姐该有的模样。
“我哥跟谁吃饭?”商十鸾带着姜夜隐入了黑暗的巷子里,掏出了身上的茶粿,分一半塞姜夜嘴里:“我贿赂你,说说。”
她才不傻嘞,怎么不会看不出商邵迟有动静。
茶粿虽然冷了却依旧软糯,红糖的味道在男人的嘴里漾开,沁出一丝丝甜,荡人心弦。
“你还喂过谁?”
窄巷子里,姜夜不断逼近,语气带了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两人贴身而站,商十鸾微微一偏头,便倚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又热得发烫,她立刻垂下脑袋,正好触碰到他心脏的位置,听到他结实有力的心跳,砰砰地越跳越快,如同在耳膜边叫嚣鼓噪,随之而来的,还有明显急促的呼吸声。这夜晚本该旖旎无边 但此刻更多了几分无措,几分紧张,几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