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虞小象听后，不仅没开心，脸色还瞬间石化。

她嘴角抖了一下，握拳垂向自己的脑门，发出砰的一声。

“我不找借口！我是真的给忙忘了……”

虞小象自责起来，她紧张兮兮的盯着萧鹤年，

“刘思思是个敏感的女孩儿，我这几天都没去看她，她怪我了吧？我怎么未老先笨呢！”

萧鹤年讥诮，

“我不是人么？”

原来，看着虞小象这几天忙的脚不着地，萧鹤年没让任何事拖她的后退。

他只要有时间，都会去一趟招待所，给父女二人带点东西过去。

虞小象尴尬之余，

“谢谢！”

虞小象眼底充满感激。

靠在墙上，萧鹤年窃喜。两人认识这么久了，他第一次听见虞小象真心实意的感谢自己。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莫名其妙的脸红，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我去问问，看有没有厂子能接受？”

虞小象诧异，

“不都说好了么？开裁缝店啊。”

啊？

萧鹤年眨了眨迷茫的眼睛，

“真开店啊？我还以为你是缓兵之计。”

虞小象有些不懂了。

开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做不得呢。

现在全国都在搞经济改革。江城的步子慢，自身负重大，但正是因为这点，迈出去第一步的人，就是抢得先机的人。

“没错！就是开店。”

虞小象点头。

壁灯下，萧鹤年有些拿不准。

毕竟父女俩是他们留下来的，也要为人家以后的日子负责。

虞小象让他们租店做生意，是否太冒险了？

“刘思思进厂，先不说解不解决住房问题。就那点工资，养活自己还勉强。”

虞小象神情笃定，

“还有刘铁山呢？他可是残疾人，已经没有什么劳动能力了。不靠女儿靠谁啊？你让他们劳动致富，不好么？”

……

怎么回事？

萧鹤年怔在原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平稳，下一秒直冲巅峰！

萧鹤年用了好久，也没让自己心跳恢复如初。他凝视着虞小象的眼眸，半晌才逼出一句话，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总想去深市了。”

虞小象一脸懵。

“你是真的很向往私营经济。”

萧鹤年背着手，仿佛看穿一切。

虞小象哭笑不得。

她插着腰，大手一挥，

“天高海阔，有本事的人当然不屑于吃大锅饭！”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比如我，像我这种人才，早晚要走。”

她指着萧鹤年的鼻子，开玩笑起来，

“而你，目前就是阻挡我发财的臭石头。”

说完，她转身回屋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门，萧鹤年轻轻摸了摸鼻尖，眼底漾起春色无边。

翌日，

周末。

虞小象骑上自行车，和萧鹤年一起去了部队的招待所。

房间里，刘铁山烦闷的抽起了旱烟。刘苗苗见到虞小象，紧张的站了起来。

“我和我爸在这儿住了四天，花了四十块钱了。

这些钱都是萧大哥出的，再住下去……”

她咬着下唇，捏着衣角，

“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虞小象把萧鹤年推到前面，给父女二人安心，“房钱你们就别担心了，萧鹤年是大款。是万元户。”

她转身，冲着萧鹤年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

“谢谢啊，这钱我以后还你。就当我借的。”

啧……

萧鹤年撇了撇嘴。

趁父女二人没听见，他附在虞小象耳边，低声呢喃，

“我的钱都是你的。人也一样。什么还不还的？生分了。”

？

什么虎狼之词？

虞小象耳根蹿红，血液倒流上了脑袋，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