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衣得知糯宝要去集会,显眼包的毛病又犯了,觉得非得给糯宝置办身行头,才能在气势上弥补年龄上的差距。
于是他这就骑马去城,买了对青玉圆条镯、一只金锁,一块雕着狸奴扑雀图的玉佩,还有两身桃红、柳绿配色的衣裙。
小糯宝得了好东西,这就欢快地扑过去试。
圆润通透的镯子,很配她白萝卜似的胳膊。
桃红色的小衣衫,也衬得小家伙脸颊格外白溜,像块无暇的羊脂玉似的。
小糯宝举着铜镜,臭美得满地转圈,小脚丫跺来跺去就没停过。
冯氏看出这些都是贵物,有些不好意思都收:“萧公子,怎好又让你破费,她一个小孩子也用不上这么多首饰,要不就只留一对镯子,一件衣裳,余下的你给拿到城里退了吧。”
萧兰衣摇头笑笑,语气豪横:“几件小物件罢了,也不值得什么,只要能逗糯宝高兴,再贵的银子花了都值。”
小糯宝一听,心里可是高兴。
肉嘟嘟的小身子扭得像只麻花!
冯氏忍不住点点闺女脑门,无奈道:“瞧你这小样儿,就仗着大伙宠你吧。”
萧兰衣哈哈直笑,这就抱起小糯宝,去村里溜达,也好让大伙都夸夸这小美妞。
下午,村里来了个四处吆喝的磨刀匠,乡亲们都把菜刀、斧头拿了出去,只两文钱,就能换来一把菜刀的锋利。
孙春雪正要剁饺子馅,一听也要拿出去磨。
这时,正好姜丰年进屋,忙道:“你小心着些,外面那么多把菜刀斧头可不长眼,你怀着肚子里的咱闺女,别被磕着碰着了,还是我去吧。”
姜丰虎忍不住偷摸和媳妇嘀咕。
“你说大嫂这胎,怀的真能是个闺女?”姜丰虎好奇挠头。
他其实对闺女没有执念,只要家里有妹妹,他就够满足了。
不过看着李七巧白溜溜的细脖子,姜丰虎咽了口水,还是故意嘿嘿道:“要不,今晚咱俩也努努力,给春哥儿生个妹妹作伴?”
李七巧正在和面,抬手就抹了他一脸白,又揪了几下耳朵。
在揪得姜丰虎哎呦直叫后,李七巧压低声音笑:“你当闺女那么容易有啊,跟你说吧,大嫂这一胎,必定是儿子!”
姜丰虎捂着耳朵,八卦问道:“媳妇你咋知道。”
李七巧拿起了锅台上的酸豆角坛子,调皮地眨了眨眼。
这道菜平日不咋上桌,但里面的酸豆角却日日都要下去一大块,至于是谁吃的,这自然不必说。
“酸儿辣女,我怀春哥儿时,就只爱吃酸的,大嫂也跑不了,你就等着添个小侄子吧。”李七巧低声笑笑。
老二两口子觉得儿子也好,都在那里挤眉弄眼,不过怕打击到大哥,他俩可不敢直接说穿。
姜丰年看着他俩嘀嘀咕咕,没憋好屁,正想凑上去听听。
然而这时,孙春雪忽的惨叫一声,双手猛的捂住肚子,身子莫名就朝地上倒去。
“媳妇!”
“大嫂!”
姜丰年、姜丰虎还有李七巧都瞪大眼睛,忙冲过来,急得要扶住她。
孙春雪身子向来皮实,她咬紧牙关,抽搐着嘴角,刚想说自己没有大事。
可是下一刻,肚子里就好像在翻江倒海,疼得她脸都变形,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只有大把大把的汗,顺着脸颊淌进颈窝。
孙春雪抱住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嘴巴里像是耕地的老黄牛般,痛苦地喘着粗气。
“媳妇,你别吓我!”姜丰年的眼泪瞬间要砸下来了。
这时,冯氏抱着小糯宝,正好和萧兰衣一起进屋。
他们三人一看,脑子就嗡的要炸开!
冯氏急声大喊:“老大媳妇你这是咋了?快,丰年,快去把吴大夫找来。”
小糯宝心疼地咬住手指头。
她蹦到地上,想去安抚大嫂,这时,眉心却猛的一跳。
等等,糯宝睁大了眼睛。
大嫂这肚子,怎么好像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