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小糯宝的指挥下,姜丰泽只是进了醉兴楼,晃了一圈。
便把随身外袍和风帽,交给了李七巧,让她穿着上了楼。
姜丰泽虽是出名,可知他模样的却甚少,包厢外盯梢已久的许家下人,见有人穿着男子袍帽进屋,自然认定是丰泽无疑。
偏偏,李七巧又生得高挑,把帽沿压得深些,一时确难分辩。
只可怜了那知府家小姐,被堂弟邀来醉兴楼尝新点心,却浑然不知,已经走进一个局里。
等李七巧进包厢后,两个女子对视发愣间,许家下人就从外把门锁住,赶紧叫上人来,演了这一场捉丑大戏。
男女只要共处一室,那便是长了百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许家还早在屋内,放了一大张金丝软棉床榻……
这会儿,许知府的千金还不知发生何事,只一脸惊慌,怯生生地抓紧衣角。
许家婆子见事情不妙,脚底抹油,正要开溜躲人。
不过姜家人哪肯轻饶了她。
小糯宝一挥胖爪,姜丰泽就来了个扫堂腿,让她惨叫一声,摔了个大马趴。
李七巧作势骑她背上,用最大的声音喊,“来人啊,没天理了,我们来你家酒楼用饭,竟被你们污蔑,扣上好大个屎盆子,今日不给我家个说法,就不算完!”
冯氏也冲过去,怒声骂道,“若不是大伙亲眼瞧见,我儿名声岂不是要被毁了,你许家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姜家又和你们什么怨什么仇!”
小丰苗转着眼珠子,这会儿更是夸张,直接扑到了窗户旁边。
“城里大酒楼欺负人啦,要是你不给我三哥个说法,我就要学你家许少爷的亲娘,从这里跳下去!”
众人这会儿看得惊讶,不由疑惑。
“许家养少爷的亲娘……怎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小糯宝顺势垂着嘴巴,故意叹道,“啊呀,你们还不知吗?就是那天,在秦菜居坠楼的大娘啊,她就是许少爷的娘呢,而且听说,那天许家人都在呢……”
在场人们皆是震惊。
一下子,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李七巧趁着这会儿,拽着丰苗跑到街上,俩人一个哭一个闹,大喊自家受的冤枉。
“实在是欺负人!”
“我三弟得了国师赐的爵封,想不到如此惹眼,竟要有人来害我家,大伙快来给评评理啊!”
一时间,吃瓜群众更是激增。
甚至把醉兴楼围了好几圈。
而正巧这时,穆亦寒骑马路过。
他在三清观吃了多日闭门羹,眼下正乔装打扮,先去沈家旧宅亲查一番。
听到街上有人哄闹,还提及了自己,穆亦寒勒住缰绳,站定细听了下。
很快,阿黎认出李七巧来,忙道,“看起来,是那位辽东营指挥使,被城里大户给算计了,要毁他清名呢国师大人!”
穆亦寒顿时面似寒霜。
他平生最恨,那些弄权谋财之人,去陷害出生入死的武将!
穆亦寒揉了揉发青的指节,沉下声音。
“连本座亲封的人,也敢动,送死都送到本座眼皮子底下了。”
“阿黎,带人去问个清楚,如若是真,便把那主事者扒了衣裳,打上八十杖棍,再吊上城楼示众三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