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营兵懊恼垂头。
“回伯爷,近来都安然无事,许是夜里守备的兄弟一时瞌睡,被人钻了空子,才……”
姜丰泽沉下脸色,抬手打住。
这时再多解释也无用。
他二话不说,回屋换上衣袍,又揪起还在看话本的萧兰衣,就要上山去查。
两桶石脂虽是不多,但朝廷之物被盗,实在令人火大。
小糯宝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忙踩着翘头鞋跑出去,也想跟三哥一起抓贼。
“三哥哥,带我呀,我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小胖丫站在马下蹦跶。
姜丰泽神色焦急,单手提她上马,看她坐稳当后,便勒紧缰绳朝京郊赶去。
只是小糯宝极少骑马。
可偏这一路马蹄“咚咚”,跑得比风还快,颠得她小腚都快成八瓣了。
小糯宝苦着小胖脸,遭罪地小声哎呦,生怕马儿再飞两步,她屁股就要变“开花馒头”了。
好在萧兰衣心思细,回头看了一眼,噗嗤一声便喊道,“我的老天奶,糯宝就算是个鸡蛋,这会儿也要被你颠散黄了!丰泽,咱还是骑慢些吧!”
姜丰泽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妹妹已经闭眼,一副“英勇赴死”的小表情了。
他忙放缓了速度,摸摸小糯宝脑袋,“怪三哥不好,反正东西都丢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马蹄减速以后,小糯宝没那么晕乎了,算是捡回半条小命。
又跑了一刻钟左右,他们终于赶到山脚。
姜丰泽抱着妹妹下马,就见其他营兵都在此处,带人干活的姜丰虎也在。
姜丰虎是刚知发生何事,忙过来道,“今早我一来就听石脂被偷,谁那么胆肥,老三,必得给他揪出来不可!”
姜丰泽虽是愤怒,但行事却很冷静。
他立马命人封锁西山,同时,又叫来晨时开工的工匠们,要一一问话。
“你们发现石脂不见了,那是什么时辰?”
开采的工匠们早停了工,一个个站成一排,等着被审。
“回伯爷,那时天还未亮,我们就起来干活了,差不多刚到卯时。”
“对,就是卯时。”
姜丰泽细细思忖,“上一班都是凌晨收工,你们是卯时上工,中间隔了不过三个时辰,而西山偏又山路难行。”
“能趁着这工夫行窃的,定是对西山、还有你们的作息都极其了解的人。”姜丰泽断言道。
这话一出,萧兰衣眯起了眼,“可最了解这些的,莫过于咱自己开采的工匠了。难道是工匠里出了内鬼,里应外合做了家贼?”
这揣测听起来合理。
可小糯宝却觉得不至于。
监守自盗的事虽常有,但工匠们夜里都住一起,除非是一起行窃,不然若是有谁行为异常,定会被旁人发现的啊。
她探着小脑袋,细细打量着工匠的神情。
只见他们都是一脸委屈着急,但碍于身份差距,不敢和萧兰衣顶嘴。
小糯宝摸摸小下巴,摇头道,“萧哥哥,应当不是他们。这里的工匠都不是临时雇佣,而是户部登记在册的长工,为朝廷卖力气也非一两日。”
虽说盗卖石脂,能多赚一笔。
但一顿饱和顿顿饱的优劣,这些人还是分得清的。
工匠们露出感激,终于敢再开口了,“多谢公主,再说我们夜里宿在一起,十个人一铺炕,翻个身都肉贴着肉,我们当中要是出了贼,同宿的肯定会发现啊!”
姜丰泽也同意妹妹。
但一时却难再有头绪,只觉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