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月贵妃睁开眼睛。

她用胳膊撑着身子缓缓坐起，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癫，反而有种沉静之感，她用古怪的目光望着冷无凝，“你……为什么要救本宫？”

“我想救你，就救你还需要有什么原因吗？”

冷无凝对此并不想解释什么。

说到底，在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男尊女卑的观念制度下，每个女人都身不由己。

月贵妃之前想要害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相信寄予厚望的皇子离世，对她几乎是致命性的打击。

当然，如果月贵妃还头脑不清醒地再继续针对她，她当然也不会继续忍让下去，她是人，又不是菩萨。

但现在……冷无凝看着这么狼狈的月贵妃确实有些下不去手。

“呵，是本宫糊涂了，”月贵妃摇头自嘲笑笑，“你是普度众生的神女，救人性命对你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冷无凝抱着胳膊，毫不留情道：“当然也不是这样，如果有人害我，我非但不会救他，还会提前送他去死。”

闻言，月贵妃怔了怔，看向冷无凝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探究，“不知道为什么，你给本宫的感觉很熟悉……”

冷无凝饶有兴致道：“哦？那个和我很像的人是谁？”

月贵妃苦涩一笑，“她与你都是羌无女子，为了两国的和平牺牲自己，离开自己的国家来到敌国和亲，就算本宫没有亲眼所见，也大体猜到她来到南国后受到了多少白眼与冷落。”

“而本宫……曾想要害她，但她却救了本宫，最后本宫自食恶果，她不见踪影，说到底我们都是苦命人。”

“如今本宫辛苦所生的皇子夭折，皇帝也彻底厌弃了本宫，现在本宫只求一死了之……”

月贵妃说到伤心处已是泣不成声。

冷无凝打量了几眼，见月贵妃是真的伤心，说的话也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没有丝毫作伪的意思，内心也是极为动容的。

没想到经过这么惨烈的打击，月贵妃已经从原本那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变成了如今这幅能站在她人立场思考问题的样子。

不得不说，月贵妃确实成长了。

冷无凝叹了口气，安慰道：“你还年轻，孩子还能再有，好端端的寻死做什么？”

“不会再有了……”

月贵妃低垂着脑袋，双眸中是化不开的忧愁，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

冷无凝不明所以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