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伸过来，托住苏晚晚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盛厉寒低声，语气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苏晚晚避开盛厉寒的视线：“抱歉，有些走神了。”

两人用过晚餐，又一块洗了碗——主力依旧是盛厉寒，苏晚晚只是将洗好的碗擦干摆放好。

“这边距离你的公司不远，之后我可以送你上班，如果不想，你也可以自己开车。”

苏晚晚点头：“好。”

盛厉寒蹙眉。

今天以来，苏晚晚似乎一直都没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他做什么安排，她都只有一个字：好。

男人的面色显而易见地沉下来。

“苏晚晚。”

苏晚晚转头，对上男人黑黝幽沉的眸，心快速跳动一下，她出声：“怎么了？”语气里带着一起不确定。

盛厉寒捏捏眉心：“你去洗澡，出来聊聊。”

现在他情绪不对，面对这样乖顺的苏晚晚，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知道盛厉寒为什么这么安排，但苏晚晚还是听话地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苏晚晚坐在沙发上，看着同样洗漱好的盛厉寒，她慢腾腾地挪到之前的位置，在地毯上坐下，

没一会，男人也挪到地毯上。

“关于你搬过来这件事。”男人递过来一杯水，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黑眸锁定苏晚晚：“你有什么想法。”

苏晚晚不明白盛厉寒的意思：“还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顿了顿，又在盛厉寒的目光里诚实道：“这里挺好，也挺安全的，如果是我自己，大概很难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盛厉寒几乎被苏晚晚给气笑了，他什么时候要苏晚晚这样的回答了？

“你在对我不满。”盛厉寒声音不大，却笃定。

苏晚晚沉默，答：“没有。”

盛厉寒轻嗤一声，不复之前的温和：“苏晚晚，你若对这样的决定不满，大可以不过来，没有人强求你什么。”

苏晚晚哑然。

盛厉寒的语气不重，却字字句句都压在苏晚晚心上，让人有些不适。

苏晚晚想反驳的。

如果真的没有强迫，盛厉寒就不会借着威廉教授，让她搬过来一起住。

之前那间公寓还是一人一个房间，到了这里，直接一个房间，盛厉寒的心思，昭然若揭。

苏晚晚觉得，无论如何，她和盛厉寒之间，都应该是平等的。

可现在，盛厉寒让她觉得，在这段互相需要的关系里，她不再平等。

哪怕盛厉寒很体贴，体贴到她三番两次的都有两人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的错觉。

但事实无可更改。

“只是太突然。”苏晚晚声音不大，在彼此沉默的空间里，也够盛厉寒听到的了。

盛厉寒都要气笑了。

苏晚晚还真是嘴硬啊。

“是么。”

盛厉寒留下两个字，语气意味不明，而后转身离开。

苏晚晚不想说，他也不勉强就是。

盛厉寒这一晚没在这边留宿。

苏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