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春节过后,八哥听海潮的劝,决定结束西安的生意,前往中国轻纺城------浙江柯桥经商。做生意的本钱,八哥仍是向海潮借的。八哥骨子里、梦里都是要当一名商人的。3月,八哥一家人抵达绍兴县柯桥镇,地润花浓,闻着春兰的馨香,踏上黄土壤,路旁的香榧树英姿雄伟、树冠端正,仿佛是在列队欢迎这一家子,抑或是好心阻拦他们进入?八哥他们边问路边朝东升路方向走去。
沿途,叶倩文演唱的《焚心似火》“焚心以火,让火烧了我,燃烧我心......”萦绕在这个江南水乡上空,“黄土地里,活我真挚爱的歌,情浓写我诗,让千生千世都知我心......”安顿下来后,八哥准备在东升路上租一间4米开间的门店经营布匹。1990年,中国轻纺城超过广东西樵纺织品市场,一大批筠连商人从全国各地开始大规模进入中国轻纺城。筠连商人入住中国轻纺城后,逐步集中到东升路一带,形成筠连人集中经营的区域......
见面前,八哥先打听了门店出租方的情况,老板叫钱塘,23岁的帅哥,和八哥同年。听说他是个富二代,外向热情、高调、脾气火辣、好吃海鲜、细心、太小心眼、娘娘腔。见面时,钱塘身材颀长,看着海威(神气),穿着直线条的、宽松垂感的棕色呢大衣,颈子上缠了一条棕色方格围巾。头发是像童话里的王子那样的黑色卷发,头上戴了顶小帽,卷发兜在帽中,似鸟巢。他有一双能看清你裤兜里有几张钞票的眼睛。一番讨价还价后,终于签定门店租赁合同,还是一年一签。离开时,钱塘瞅见八哥显得颠记颠记(兴奋的样子)。择好开张吉日良辰,还有一个礼拜,于是,八哥带着老婆、4岁半的儿子到处逛逛。
八哥一家人几乎逛遍了中国轻纺城,脚都走得亲(很)痛。轻纺城总建筑面积208万平方米,其中在建56万平方米,经营者1万多户,营业用房15000多间,经营面料3万余种,日客流量约10万人次,产品销往173个国家和地区。轻纺城常驻境外代表机构273家,常驻境外采购商2000余人,是中国规模最大、设施齐备、经营品种最多的纺织品集散中心,也是亚洲最大的轻纺产品专业市场。围绕轻纺城的经营,当地政府打造了商贸服务、商务休闲、物流等全方位的服务配套。
八哥一家人先后逛了中国轻纺城市场------北区、北六区、天汇广场、新市场即东市场、新区与联合市场,联合市场也叫南联托运市场,老市场、东升路市场即针织市场、西市场即零头布市场及牛仔布市场。
安顿好老婆孩子,八哥独自实地摸底调查柯桥的面料市场,他现场做了详细的笔记。其大体分6个大区,每个区里有5---7条街,共3层。北一区,第1条过道(街)上卖有:全棉,TC,桃皮绒,帆布,色织布,牛仔布,里布,少量珊瑚绒;第2条过道上有:全棉印花迷彩,TC,胚布,网布,箱包布,帆布。
北二区,1道有:网布,花边,蕾丝网,针织网布,大圆机织片;2道有:网布,花边,蕾丝网,绣花产品,密丝绒;3道有:天丝棉,人造棉,府绸,高密府,涂层,绣花;4道有:针织提花,经编织物,雪纺烂花系列;5道:全涤油面压光,针织布印花,少量全棉布;6道:色丁,烂花针织产品;7道:精品一条街,毛呢。
北三区,1道:麂皮绒,全棉布,里子布,短毛绒,帆布,亚麻,人棉印花布;2道:提花,牛仔,全棉布,府绸;3道:天丝棉,仿记忆,全棉竹节,纱罗,亚麻,府绸,印花布;4道:钻石棉,天丝棉,羽绒面料,涂层,棉锦,羽绒服面料;5道:帆布印花,全棉,春亚纺,仿记忆,棉锦,府绸,高密斜;第6条过道上有:毛绒毛呢粗纺。
北四区,第1条过道上有:灯芯绒,短毛绒,平绒,麂皮绒,拖把绒;2道:沙发布,复合布,桃皮绒,亚麻,植绒,灯芯绒,短毛绒;3道:变色龙麂皮绒,亚麻,印花,烂花,纱罗,TC;4道:麂皮绒,亚麻,印花,纱罗;5道:衬衫格子布,条子布。
北五区,第1条道上有:PV绒,珊瑚绒印花,短毛绒,毛圈绒,磨圈绒,玩具绒;2道有:PV绒,短毛绒,玩具绒;3道:全棉印花,烂花,少量小花布;4道:全棉印花,人造棉印花布;5道:衬衫格子布,条子布;6道:衬衫格子布,条子布;7道:即新亚街,TC布,箱包布,防雨布,里子布,格子布。
北区外围正面,左边有很多灯芯绒,右边有很多网布,针织;北区外围背面(靠市场大桥)有各类胚布。
北区2楼,八哥快速写道:这里产品相对集中。北1区2楼,第2条过道上有:网布,针织布,交警布;北2区2楼:窗帘杆,百叶,窗帘附件;北3区2楼,第2条过道上有:窗帘附件,少量窗帘,汽车坐垫布,沙发布,密丝绒;后面几条过道上的都是窗帘布。北四区------北五区2楼,几乎都是窗帘窗纱,中间两条过道上是酒店用品。北区3楼:窗帘窗纱。
北六区,地理位置在北区正门的右斜对面,共3层。第1层4条街。第1、2条过道(街)上有:大量的TC ,全棉,牛津纺,米通,印花条纹素色的衬衫布,也有不少弹力提花面料(小提花);第3、4条过道(包括停车场):毯子,舒棉绒,珊瑚绒,印花及素色。北六区第2层与第3层:窗帘窗纱。
天汇广场,地理位置在北区正门的左斜对面,共4层:窗帘窗纱。第1条、2条过道上有:欧根纱,玻璃纱,少量遮光布;
中间过道:窗帘窗纱,工程纱;最后面1条过道上有:绣花,抱枕,变色龙后加工面料。天汇广场外面靠马路一圈都是绣花的门市部。天汇广场2楼:窗帘窗纱;天汇广场3楼:窗帘窗纱,部分展厅;天汇广场4楼......
饿了,八哥啃大饼,口干了,喝自来水。充饥解渴后,八哥继续他的实地调查。要不是需用手捉笔记录,八哥巴不得(希望)边吃着饼边逛,最好一刻也不停下来。他来到市场大桥,它是连接北区与东区、联合市场的桥,主要卖:床单布,小花布,全棉弹力布,全棉布,府绸,少量胚布。
东区,也叫新区,共有3层,每层5条街。第1层第1条过道(街)上有:里子布,涤塔夫,口袋布,胚布,涤格子布,印花布,工装布;第2条过道:涤格子布,时装面料,针织印花布,色丁;第3条过道:TC布,工装布,针织印花布,里子布,时装面料;第4条过道:针织印花布,涂层布,PU格,皮革,时装面料,锦棉;5道:针织布,印花布,时装面料,工装布;第2层:都是TR西装,裤子面料,少量TC布、口袋布;第3层,整个一层都是针织布,毛巾布,毛圈布,摇粒绒,印花摇粒,剪毛绒,单双面绒,天鹅绒,汗布,彩条布,泳装布。
联合市场,位于东区的左手边,4层。第1层:沿河边有西装面料,TR TRW;中间两条过道上有:时装面料,牛仔,毛呢,粗纺,提花面料;后两条过道:时装面料,提花面料,毛呢;第2层:时装面料,棉麻,提花,牛仔布,少量针织布;第3层:窗帘窗纱家纺......
八哥标注:老市场,比北区还要杂,没什么规律可寻,所涵盖的布料品质也较多,基本上都是比较时尚的时装面料。
八哥特别关注了东升路市场,他租的门店在这条街上。东升路A区:毛纺市场,专门卖毛纺、粗纺类的;东升路B区:针织布,男装裤料;东升路C区:针织市场,基本上以广州的针织面料为主......
西市场:牛仔布市场,零头布市场。胚布市场:部分衬衫布,部分纱线......
知己知彼,胸有成竹。八哥生意开张后不久,他敢为人先地从内蒙古、山西、辽宁等地包销胚布,运到柯桥市场加工成各种西服呢、中长纺呢,再返销全国。柯桥作为中国最大的印染基地之一,印染行业的产能约占全国1/3。站稳脚跟后,八哥开始学习产品设计、工艺制作及染制工艺、编制工艺等。
“哔哔哔......”八哥的摩托罗拉BP机响起。八哥照着数字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区号显示是成都的,是29岁仍旧单身的海潮,八哥爱叫他“钻石王老五”。电话里,海潮说他打算离开成都到北京木樨园做布匹生意,想要八哥在柯桥供货给他,先货后款,季度付。八哥爽快地答应了。
1990年12月,女儿在柯桥出生。八哥迎来了家里的第一个“公主”,欢喜的不得了。这年,八哥还清了借款欠账,家里有了积蓄。芳成平时买菜弄(做)饭、洗衣服,送儿子上幼儿园,周末送儿子去兴趣班学画画。一有空,芳成就到兰亭镇里木栅村的印山茶园种种茶,亲手做筠连红茶、品工夫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