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口那人注意到远处一群带刀的人以后,就连忙关上了大门。
少年的身子僵了僵,转了过来。他特别廋,廋的五官都显得刻薄起来,嘴唇一抿薄薄的一层,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在肩上,脸色青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压抑着情绪望着她们,让人觉得格外阴冷和不舒服。
眼里挣扎不定,似乎是在下什么决心,他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走到她们面前跪下磕了两个头。
“好心的夫人,求您帮帮我吧。”少年缓缓抬起头,颤抖着单薄的身子隔着大雨看着前方。
雨水打湿了少年的面庞,眉眼看起来青涩又秀气,可加上破破烂烂衣服鞋袜,发白发青的脸色,状如水鬼的头发,那就有些诡异起来了。
他眼帘都睁着有些费劲,他心知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极不好看,跟那地里的尘埃一样,卑微渺小卑贱不堪。
那被护着的女孩多威风啊,有这么多人保护她,还有母亲给她撑着伞……
天地广阔,他是一个深黑色的点,一粒被雨水击打的尘埃。
“他是谁?”乔夫人把乔苒往身后挡了挡,怕小女儿被吓到,沉声询问带路的人。
这样的场景如果少年好看一些,或许是多了一个美丽的故事,可是大多真实的,往往不那么美好。
带路人提着灯笼走近,看了会才迟疑的说:“额,看着面生好像不是我们镇子。”
那少年解释:“我娘上个月就在这里,她脸上有一道伤疤。”
带路人恍然大悟,点点头道:“有点印象了,他母亲上个月在刚刚关门的那家铺子做工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就不见了。”
“小孩,你娘呢。”他再问。
少年神情落寞,冰凉且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盒子:“我娘在这里,这里是她的骨灰,我不孝没有钱立一块墓碑,她如今,已经被火化,现在就我怀里。”
乔苒躲在母亲身后端详他,想起任务后,短短片刻之前的怜悯荡然无存。
清丽无害的脸说出来的话让人心惊,带着股漫不经心的语气,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母亲,他出现的时机是否太过刻意了,而且他看起来这么吓人。”
少年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一般良善乖顺的小姐大抵会怜惜,不过她这番话到是只想着自己。
觉得他故意谋害她们吗?
还说他吓人,他确实吓人,但是你也别说出来,谁会爱听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