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雪片刻不停,路灯的光影折射缭乱,洛迷津手心攥紧外送袋子,对于容清杳的邀请不知所措。
她忍不住会为容清杳的举动胡思乱想,如果她们能够重修旧好……
不,洛迷津痛苦地止住了这种毫无边际的想法。
想到容清杳那天说过的话,剧烈的疼痛就会一遍遍反刍。
她无法承受,唯一的解药就是不去想。
不要自作多情,她在心底告诫自己。
“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进来喝杯热咖啡,等雪小一点再走吧,”容清杳的眼神淡淡的,宛若一颗遥远的冷冷星辰。
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洛迷津眼神空洞,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跨过门槛,进到了容清杳的家里。
女人接过她的冲锋衣挂在壁炉前的衣架上,她只穿着一件白色针织开衫。
空气里满是她所熟悉的雪一般的气息,柔和洁净得让她眼眶发酸。
明明不应该这样的。
但她明了自己在害怕,她们不曾真正与对方告别,只是毫无预兆地分了手。
大概是她明知不可挽回,深知过去不可追,便拼命靠近,做些徒劳无功的事,表示那些有过的曾经不是虚幻的,表面自己与过去还有一丝联系。
这叫什么,困兽之斗。
好比快要渴死的植物乞求甘露,只要雨线未断,她就不会完全绝望,就可以不死心,就有人可念可回忆可偷偷眷恋。
只要不说透,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就好像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刻。
容清杳从厨房端着两杯温热的咖啡回来,柔软的衣物将她身上的香气承载得很好,恰到好处地撩动洛迷津的脆弱神经。
“是巴拿马瑰夏的咖啡豆,浅烘培,味道偏甜感,”容清杳放下咖啡,狭长眼眸旁的泪痣透出一丝温润小意,“你……要加糖的话,可以自己放。”
回过神,洛迷津环顾四周,看着容清杳温雅高贵的模样,心想如今的她似乎已经得到了她所想要的,这让洛迷津感到几分宽慰。
看吧,没有洛迷津,容清杳一样能过得更好。
发现洛迷津一直在走神,容清杳端起咖啡杯,掩下凌厉眸光,猜测对方是在担心那位人美心善的兰小姐。
“今晚的雪估计会下很久,这座城市向来如此,不是吗?”
闻言,洛迷津迟钝缓慢地转头看向窗外,别墅外的玻璃花房沾了雪,美得如同童话世界。
“你的外送蛋糕,趁赏味期吃。”
“你的朋友要来接你吗?”
“不,开车太危险了,我让她待在家里。”
“真体贴,做你的朋友一直都很好,”容清杳散漫地斜靠在沙发上,几缕碎发娓娓垂下,浴袍里细细的肩带勾勒出纤薄的锁骨线,一举一动慵懒勾魂。
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洛迷津张了张嘴,又重新闭上。
“喝咖啡,否则就凉了,”容清杳眸色晦暗,把另一杯咖啡递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忽地松开,咖啡液尽数洒在洛迷津身上。
过了好几秒,洛迷津才做出反应,一边手足无措,一边对容清杳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容清杳心底微微发酸,垂着头咬唇温声道:
“不用道歉,是我的错,你快去洗洗。”
见洛迷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呆呆地发抖不动,她轻声叹息,牵起洛迷津背在身后冰冰的手。
“跟我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