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迁走出房间下了楼。
一楼的区域几乎都熄灯了,只有嵌在天花板的线灯给客厅带去一丝光亮。
商时迁心里犯嘀咕:怎么今晚女佣们都休息得这么早?
她刚打算回房间,冷不丁听到餐厅另一边的吧台区域传出了动静。
有人?
商时迁被吓了一跳,但突然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的遭遇不比遇到贼或撞见鬼更吓人?
于是又放平了心态,去把灯开了。
…
明亮的灯光将坐在吧台饮酒的卫以衔暴露在商时迁的视野里。
卫以衔似乎被突然亮起的光晃了眼,眼睛微微一眯,唇角的笑容泛着一丝冷意。
呵,要来勾引她了吗?
…
商时迁看清楚是卫以衔在喝酒后,略有些讶异,但又觉得很合乎情理,毕竟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把酒柜里随便一瓶都要过百万的酒当白开水喝的,除了房子主人也没别人了。
不过,她隐约明白为什么卫以衔每天打网球运动,脸色却依旧不太健康了……每晚都喝这么多烈酒,不伤身体才怪。
“你在找什么?”卫以衔先开了口。
她特意清场就是想给“商时与”制造机会,看看这人会不会按捺不住暴露真实目的,或者如系统所说的那般来勾引她。
没想到,人是来了,但一点儿都不像是准备出卖色相的样子——“商时与”的身上就是很寻常的上衣下裤款睡衣,甚至风格都是略显沉闷的黑白格子款。
卫以衔忍不住质疑系统:你的勾引教程到底行不行?
她把这些年被勾引的经历整理出来,恐怕都比那份教程更具参考价值。
商时迁回答说:“我找你家的阿姨。”
卫以衔:?
商时迁解释:“就是保姆、家政,或者是你们常说的女佣。”
卫以衔:……
她用不着“商时与”解释什么是阿姨,她只想知道“商时与”在耍什么花样。
“你找她们做什么?”
“问她们有没有纸质版的日历。”
卫以衔怔了半秒,有点怀疑自己的听力:“你说什么?”
“我想要一本台历,没有台历的话,就那种小挂历也行。”
卫以衔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大半夜下来找日历?侮辱她智商呢?
她压着心头喷薄的怒火,面色阴沉地看着商时迁:“你要那个做什么?”
“记日程事项呀。”
听完系统说原剧情进度的事情后,商时迁就在想,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可改变,那么她的任务始终会失败。
没有足够能量的情况下,系统最多只能让她活一个月……哦不对,已经过去了两天,她只剩28天生命了。
所以她想在这28天里把自己想做又能在短时间内完成的事做了,让自己的遗憾更少一些。
她没有手机,没法在手机日历上记下这些事项,就打算找女佣要一本日历。
可是看见卫以衔的脸色又跟三月天孩儿脸一样说变就变,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我得寸进尺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吗?卫以衔总不会吝啬一份日历吧?
…
看着神情不似作伪的商时迁,卫以衔的怒气一下子堵在了心头,始终发不出来。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让人无力。
她揉了揉因酒精上头而开始微微发晕发胀的太阳穴,说:“家里没有那种东西,明天让人给你准备。”
说完,思绪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