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商时迁按和陈一勋约定好的时间去东城大学下棋。
她见陈一勋脸色不佳,问:“昨晚没睡好吗?”
陈一勋说:“昨晚跟人在网上吵了一宿。”
“啊?”
陈一勋张嘴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总不能告诉商时迁,昨天发了她下棋的视频后,居然吸引了一批手控党。
但随着热度的增长,莫名其妙的人也多了起来。
因加了围棋的tag,就有卖围棋课的人出现,批评她只是在摆拍、死装。
陈一勋气得跟对方理论,对方反而蹭她的热度。
不仅内涵她是围棋界的“围棋媛”,还趁机贴出职业三段的证书为自己的围棋课打广告。
陈一勋就这么跟他较劲到后半夜。
“没什么。”陈一勋摆摆手,转移了话题。
见陈一勋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事,商时迁自然没有追问。
…
商时迁今天没有再自己下棋,因为她遇到了一个围棋社团的学生。
对方刚好也没有对手,只能坐在角落看棋书。
在商时迁与陈一勋的交谈中得知陈一勋不会下棋后,他心中一动,跑来询问商时迁要不要跟他下。
商时迁欣然应下。
男生说:“你是女生,我不欺负你,我执黑。”
执黑先下看似是优势,其实不然。
因为根据现在的夏国围棋规则,黑棋要贴3又3/4子,即在划分胜负时,要扣掉黑棋相应的子数。
由于在这种规则下,黑棋负担更大,胜率更低,很多棋手都会偏好执白。
加上这几年的重量级赛事上几乎都是执白胜,于是就出现了把贴子规则改回02年之前的声音。
商时迁抓了一把白子,说:“猜先就行。”
男生一顿,拿了两枚黑子:“双。”
商时迁松手数白子,粲然:“是单数。”
男生将装着黑子的罐递给她。
双方交换完毕,商时迁执黑先走。
一个多小时后。
正在咬手指的男生听到了下课铃,他如蒙大赦,忙对商时迁说:“我等下还有课,改天再跟你下。”
说着,健步如飞地离开围棋室。
背影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陈一勋已经去上课,围棋室里倒是还有些没课的学生。
有认识男生的同学好奇他为什么这么狼狈,凑过去研究她们这一盘棋,发现虽然棋盘上还有不少空白,但稍微懂围棋的人都看得出白子已经无路可退,谁接着下都一个样。
这激起了一些人的好胜心。
有人在商时迁的对面坐下来:“我跟你下一局。”
…
陈一勋下课去找商时迁吃午饭时,发现她的身边围了好些人,都是在看她怎么虐菜的。
她还听见有人交流:“我们社团什么时候加入了这么牛的同学?”
“她肯定不是我们社团的。长这么漂亮,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我觉得她有点眼熟。”
“都2024了,怎么还有人用这么土的搭讪语录?”
“没跟你开玩笑,她应该是职业棋手,我刚接触围棋的时候,好像在电视上看过她比赛。”
“你不是说你七岁上的围棋兴趣班?到现在得十二三年了吧?你再看她……你七岁的时候,她才几岁?”
商时迁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跟他们差不多大。
目前全世界职业棋手入段的最小年龄记录是9岁7个月,7、8岁就入段的职业棋手必然是天才般的人物,怎么可能现在一点儿名气都没有?
另一人瞬间被说服:“可能是我记岔了。”便不再多想。
陈一勋对围棋不了解,也不太感兴趣。
但她能听出他们对商时迁的夸赞与认可,于是也高兴起来。
等到跟商时迁去吃午饭,陈一勋问:“你跟别人对弈的时候我能录像吗?不会拍脸,就是录围棋。”
她要狠狠打脸网上那些质疑商时迁死装的人。
商时迁笑了笑:“可以呀。”
陈一勋又问:“你是职业棋手吗?”
商时迁说:“我不是现役职业棋手。”
陈一勋恍然大悟。
非现役,即淡出棋坛了。
结合之前脑补的身世遭遇,陈一勋越发觉得商时迁神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