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听到这话，即便以君逍遥的心性，都心中巨震！

要扶不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君逍遥皱起眉头，“曹……”

还没等他说话，曹秋极便蓦然起身，朝着君逍遥郑重一礼。

曹秋极的言语之中，满是愧疚：“晚辈有罪！”

“四十四年前，晚辈从文院离开，正如太子殿下的圣人言那边，立志为国为民为天下……”

“只要为大夏好，为百姓好，晚辈愿意穷尽一切！”

“可，晚辈还是失败了！”

君逍遥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曹秋极身上，有些恍惚。

曹秋极称呼他为君先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文院院长，还是因为曹秋极本就是他在文院当教习时候收的弟子！

君逍遥看着曹秋极位极人臣，志得意满，这么多年来，却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颓丧！

“你……没有失败！”

君逍遥笃定道：“大夏数百年，多少贤臣良将？可即便如此，你曹秋极依旧能入前三！”

“丹青成册，史海钩沉，但你曹秋极，绝不会被历史遗忘！”

曹秋极浑身一震。

能够得到文院院长如此的认可，显然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极大的鼓励。

可他深吸一口气，依旧满是无奈：“可……天下疮痍，饿殍遍地，天灾人祸，层出不穷，圣主不贤，九州陆沉……”

这些日子，曹秋极也已经看穿了如今大夏王朝的另一面。

这哪里是什么盛世？

社稷山河，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若是再年轻几岁……兴许，曹秋极还有自信，如周成所言，重整山河！

可现在，曹秋极无奈一声叹息：

“而我，已经老了！”

周遭的气氛，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哀伤。

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当一个人老了，那不管什么，都成了有心无力……以及，不甘心！

君逍遥深深看着他，沉声道：“曹相，这才是你支持太子的理由？”

曹秋极颔首，幽幽道：“陛下确实昏庸，但太子殿下……锋芒太盛！我本想要，再压制他一段日子！”

“但看了西南那边传来的情报，我忽然惊觉，也许这天下，正要太子的这一股锐气来治理！”

君逍遥沉吟片刻，问道：“那你来找老夫，是因为？”

“科举！”

曹秋极立即回答，眼中闪着一抹冷光：“天下将乱，风雨欲来，很快那些士族门阀，都会知觉！”

“这些士族门阀，在我看来，最为阴险！”

“他们必然会趁着这一次科举，浑水摸鱼，想要将家族中的天才，全部安插入宫！”

士族门阀，在曹秋极眼中，全是锦绣其外败絮其中！

一群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的蛀虫！

大夏不过几百年，但有一些世家，却已经千年家祚……靠的是什么？是底蕴深厚？

不，是在关键之时，他们会摇身一变，背刺当朝！

就比如这一次科举。

他们必然会安插极多的家族天骄，进入朝中为官。

而等到局势不对的时候，突然就成了墙头草，勾结外敌，甚至和造反敌军来个里应外合！

只要保证家族延绵，就算是开城门迎敌，这种事情他们也未必做不出来！

“今年的科举，由太子殿下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