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到帝都了？”

周成轻轻敲着指节，嘴角露出笑意：“本宫的这位皇弟，说起来还颇为有趣……”

“本宫听说，何将军攻破青州的时候，齐王还亲自出面，想要以三千兵马击败数万京畿禁军！”

吴江眼皮一跳，这不是在恐惧，而是在憋笑。

他忍不住说道：“不仅如此……在被何将军击败之后，齐王还许下重诺要策反何将军！”

对于这一点，周成有了兴致，忍不住询问道：“哦？那他是怎么说的？”

如今的东厂，和督武司相辅相成，几乎构建了蔓延整个大夏的情报网。

而吴江作为东厂厂公，对于战场中的消息，自然无比清楚。

甚至于，如果他需要的话……东厂的探子还可以直接画成画儿，直接送到吴江面前。

听到周成的询问，吴江压着笑意开口：“齐王还说，只要何将军带着京畿禁军臣服，帮助祁同打下江州——”

“那以后，就让何将军当兵马大元帅！”

“而且，齐王越说越兴奋，甚至已经构思好了……等何将军叛变，拿下楚将军，就直取大同城！”

“然后带着百万兵马，再联合庆王、惠王和云王，直接杀向帝都！”

“三月之内，必破太安城！”

齐王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已经是阶下囚！

可在他看来，仿佛成功只是瞬息之间！

这和发疯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吴江真是快憋不住了，顿了顿才道：“而且，为了说服何将军，齐王殿下还说自己是太祖皇帝转世！”

我是太祖皇帝转世，只要你答应投奔我，就可以打下帝都！

就可以封你为兵马大元帅！

周成也不禁轻笑：“真是有趣……”

这，和上辈子秦始皇转世，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么一说，本宫还倒是真想好好看一看……”

周成起身，大步往外走去，又询问：“本宫还听说，齐王生性残暴，在藩地青州，作恶多端！”

“是啊！”

吴江脸上闪过一抹愤懑：“奴婢，也是刚刚知道的事情！据说，齐王在青州王府之中，以打杀幼年的女仆为乐趣！”

“无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会拿鞭子抽打那些奴仆！”

“而且，是硬生生打死，期间还不能忍，因为齐王说，他喜欢听到别人惨叫……”

也许是和那些惨死的奴仆产生了共情，吴江不由一声长叹：“齐王在青州这几年，几乎每天都会打杀一名幼婢！”

“这……何其冷血无情！”

说完这话后，吴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周成，连忙道：“殿下，奴婢多嘴了！”

在他眼眸内，又浮现其一抹感激之色。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几乎每个大家族府邸中，每个月都会有被虐杀的奴仆……

而皇室中被霸凌虐杀的小太监，更是数不胜数！

吴江能遇到周成，短短时间内，能从一个普通小太监，成为手握重权的掌印太监！

而且，还是东厂厂公！

这，已经是他的天大幸运！

别看在周成身边，吴江依旧温顺，但在江湖，他的名声已经能令婴儿夜哭止啼。

周成摇了摇头，眉头皱起，眸内寒芒闪烁：“喜欢听到别人惨叫？”

“那，本宫今日就让他惨叫！”

……

大理寺监牢。

此处暗无天日，常年见不着太阳。

而且，和刑部大牢不一样，大理寺的监牢只关押重犯。

偌大的监牢，只有寥寥十数个囚犯，而且大多已无了出狱的希望，死寂如枯骨。

这，更让大理寺监牢，透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