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出来宁璞玉可是痛快多了。
拢共就见过这位贵妃三次,次次都想要她的命。她也是忍够了。
“放肆!”宸贵妃当场就炸了。“你屡次以下犯上,若不是顾念你父多年为朝廷尽忠,本宫岂会姑息了你。谁料你竟不知悔改,于二皇子府春宴当众顶撞本宫,若再轻饶了你,岂非视宫规法制如空文!羽衣卫!”
宸贵妃一声令下,随行的宫中戍卫便走上两人。
“把这贱婢拖出二皇子府外,削首示众。”宸贵妃骇然的瞪着宁璞玉,那恨灼热的恨灌进对方眼底。
说真的,宁璞玉有些纳闷,到底是为什么,这宸贵妃非要她死不可?
一个贵妃怎么会无端和她较劲?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文章?
“姨母息怒。”冷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上这二楼。
他这一开口,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的看过去。
宁璞玉也不例外,而她的目光,却很不自然的停在他身后,冷决身上。
“怎么?你又要为这个贱婢求情?”宸贵妃竖眉,一脸的不痛快。“衍儿,你来得迟,别怪姨母没有提醒你,这贱婢以下犯上,犯大不敬之罪,只是削首已经是看在她母家的情面上。”
冷衍缓缓的走过去,没有过多的表情:“姨母怕是误会了,璞玉不会以下犯上。”
“误会?”宸贵妃脸色一沉,笑容透出霜意:“她身份低微,何以能着如此精美的衣饰?衍儿,若不是她犯上僭越,就是你藐视皇恩了。”
言外之意,这衣裳她就是不配穿。你非要替她出头,那就只有承受这样的后果。
在场的女眷,无不是胆战心惊。
宸贵妃气势骇人,看似是一场冲着宁家千金挑起的闹剧,实际上竟然是对着二殿下剑拔弩张。“她不是贱婢。”冷衍敛眸,似笑非笑:“上回在宫里,已经禀明姨母,婢不过是衍儿与她的爱称罢了。这身衣裳,乃是父皇所赐。”
冷衍停在宁璞玉身旁,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从他手上,传来的温度,让宁璞玉很抵触。
有那么一瞬间,她特别想甩开他的手,奔向冷决,和他一起逃出这里。
但是仅仅一瞬间的“痴心妄想”,她便清醒的笑了起来。
满脸的幸福与陶醉,仿佛心在痛的人不是她!
“正因为是皇上所赐,才更体现这件衣裳的价值。”宸贵妃语气不是那么好:“可惜你却辜负了皇……”
“衍儿无才无德,却也不敢辜负皇恩。”冷衍打断了她的话。捏着宁璞玉的手指轻轻的揉了揉,托起在半空缓缓的说:“姨母可还认得这枚戒指?”
宸贵妃只瞟了一眼,眉头就拧了起来:“这是……”
“这是母妃留给衍儿之物。”冷衍的唇角,慢慢的勾起:“她不是什么贱婢,更不是姨母眼中,不知深浅以下犯上的罪妇。她是衍儿的妾室,是二皇子府新纳的侧妃。这衣裳和这些饰物,便是衍儿所赠之信物。”
这话,震的很多人耳朵嗡嗡响。宁璞珍忽然觉得心绞痛的厉害,藏在衣袖里的手,攥的紧紧的。
宁璞玉也惊着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竟是这么的光芒万丈,因身旁的“夫君”这番话而熠熠生辉。
宸贵妃的脸色,难堪的无法形容。
这时候,她更该高兴,可是心里怎么会如此难过?
她不敢看冷决的脸,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会为她高兴还是和她一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