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璞玉倒吸了口凉气,真是为姐姐担忧啊。
这二皇子,看着冷鼻子冷眼的,没想到心里的花花肠子还挺多。
而她的聪明就在于,这个时候当然要随声附和。“还请宸贵妃娘娘成全。”
宸贵妃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卿馨连忙打圆场:“娘娘,这茶要趁热喝,凉了就不香了。”
“唔。”宸贵妃端起茶盏,细细的拨开了浮在水面的茶叶,小口小口慢慢的喝起来。
咦!有意思啊!宁璞玉纳闷的看着她。宸贵妃为什么那么不想冷衍娶那个鲁氏?
“姨母默不作声,可是有顾虑?”冷衍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鲁氏不过是小妾所生,算不得嫡出。且也并不怎么美艳,你何以会倾心于她?”宸贵妃故作不解。
冷衍笑了笑,语气温和:“侄儿昔日听闻一事。那鲁氏的母亲鲁姚氏倒是个烈性的女子。她得知鲁鑫心中所系,并非自己,便长久的闭门不见。每日只靠诗词雅句寄托相思之苦,一本一本,也写了几柜子。”
“是么?”宸贵妃有些莫名。“这些事可不是你该操心的。”
“最终鲁姚氏终于打动了自己的夫君。才在年近三十诞下这个女儿。”冷衍邪魅一笑:“父母皆是性情中人,想必女儿也同样温婉动人。侄儿府中,正好缺这么一位,还请姨母做主。”
见势头拦不住,宸贵妃只好温和的点了下头:“你喜欢,也罢。”
“侄儿还听闻,宁侧妃的母亲与姑母,都与那鲁鑫是旧相识。”这才是冷衍要说的话。
宸贵妃手一滑,一盏热茶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啊!”她惊呼一声,紧忙站起身子。
茶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溅湿了她的鞋面。
“姨母……当心。”冷衍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茶水太热,伤及肌肤怕是不好,还是请太医来瞧瞧吧。”
“本宫有些不适。”宸贵妃有些此时的样子,很是狼狈。“就不多留你们了。”
冷衍有些不依不饶:“那侄儿就先行告退,鲁氏之事,还望姨母费心。”
说完,他周正的行了个礼,风采偏偏的走了出去。
宁璞玉也学着他的样子,恭敬施礼:“有劳宸贵妃娘娘,妾身也告退了。”
“岂有此理,他简直岂有此理。已经过去二十年的事情,他还要翻出来羞辱我!卿馨,你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我那好姐姐生下的好侄儿。他根本就是故意羞辱我,他是故意的!”宸贵妃怒火中烧,见到什么都忘地上摔。
摔完了东西还不解气,又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脚踢倒了冷衍坐过的椅子。“卿馨,你叫人把这椅子劈碎,拿去烧火!本宫这些年来,可曾受过这样的气?”
“娘娘,您当心自己的身子啊。”卿馨不知道该怎么劝。
一方面她不想宸贵妃生气,另一方面,她也不想二殿下出事。
毕竟她这一生无儿无女,就唯有那么一个侄女。只要她在二皇子府风光安好,别的都不打紧。“卿馨……你说我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稍微冷静下来,宸贵妃就厉声问道。
“贵妃娘娘息怒,奴婢从来就没有提过只言片语。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忤逆主子。”卿馨跪下,战战兢兢的说。
宸贵妃握着她的手,幽幽道:“你当年入府就伺候我,因我名字里有个歆,就择了同音的字赐你为名。我从未把你当成外人,卿馨,这么多年,你比我的亲姐妹还要亲。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可是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你,就只有……那贱蹄子的娘!”
“是。”卿馨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娘娘,只看她刚才那股张狂,就可见佩瑶受了多少气。才入府半个月,就俨然女主人的架势,让她安稳的留在二皇子府,只怕后患无穷。”
“不管用什么办法,本宫要她死!”宸贵妃虚了眼睛,疾言厉色的说:“越快越好!”
“娘娘您放心!”卿馨早就不想忍这宁氏了。好好的,佩瑶因为她被发落去了庵堂抄经。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不除掉这贱婢,佩瑶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爷,您今天可真是威风极了。”宁璞玉跟在冷衍身后,迈着端庄的步子,嘴里却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宸贵妃被你气得七窍生烟,烫伤了都不觉得疼。你猜她这会儿是不是又摔东西又捶胸的咒骂个没完?唉,真是的,早知道这么过瘾,就该晚一点再走,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冷衍被她怄的停下脚步:“你这个女人怎么没心没肺呢?”
“什么?”宁璞玉看她一脸的霜意,不免奇怪。“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人家想要你的命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冷衍鄙夷的不行。“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宫门?”
“这不是有你么,爷。”宁璞玉不服的顶嘴:“再说我的脑袋不还在自己头上顶着吗!难道因为他们想我死,我就得一天到晚以泪洗面?这才叫作践自己呢!”
说完,她的步子迈大了些:“爷,等会儿回去你想吃点什么?今天心情大好,我要亲自下厨。”
冷衍摇了摇头,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不饿吗?那我就准备我自己喜欢吃的好了!”宁璞玉轻哼这小曲,乐不得的把冷衍甩在了身后。
不远处,冷濉看的一清二楚:“这宁姑娘还真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