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侧妃的脸庞又红又肿,且满脸是泪,芽枝吓了一跳。“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奴婢才走开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
宁璞玉还没缓过劲,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芽枝,你帮我打盆水来。出门顺着小路往左走,就是烧水的柴房。”
“是,娘娘。”芽枝一脸的愁容:“奴婢这就去。只是爷那……”
“贵客临门,我爹自然会好好款待。”宁璞玉只觉得可笑。这世上,任是谁也轻易伤不了她分毫。
偏偏是家人是她在意的人,硬生生的从她心上剥下一层皮。
这还不算完,竟还撒了一把盐。
“茵茹,你别怕,有我在!”宁璞玉握着她的手:“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一定能让你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你放心。”
正堂。
宁历晟与温紫粹热络的招呼着二殿下。
宁璞珍则一脸柔软的笑容,伴在身边。
冷衍品过茶,也说过话,只是还没见到宁璞玉有些奇怪。手指吧嗒吧嗒的敲着桌面。
“侧妃怎么不见踪影?”宁历晟一脸关心的问道。
温紫粹连忙笑说:“许是久不回府,惦记从前的时光,这会可能是去摘星楼了。”
“摘星楼?”冷衍觉得这名字别致:“是侧妃未出阁的闺房?”
“正是。”宁历晟热络笑道:“璞玉自幼就喜欢夜色里赏月。老夫便叫人修建了摘星楼供她独住。”
“那倒是值得一观。”冷衍起身:“不知是否方便?”
“自然方便,二殿下您请。”宁历晟有意相随,亲自带路。
“不必劳烦宁大人。”冷衍淡淡的笑着:“我自去便可。”
“这……”宁历晟觉得不妥,但也不敢勉强。“也好。来人,给二殿下带路。”
冷衍谦和而去,只在想那丫头玩什么这样高兴。连他来了,都不见人影。
“瞧见了?”宁历晟阴阳怪气的问。
“瞧见了!”宁璞珍沉静自若,犹如不觉。
温紫粹嗤鼻:“你都入府三年了,肚子不争气就算了,连脸都不争气。论样貌,你输给那贱丫头么?怎么就拢不住二殿下的心!”
“爷不在,璞玉也不在,你们的嘴脸就这么难看了?”宁璞珍的脸上渐渐透出厉色:“尤其是你。”
她直勾勾的瞪着温紫粹:“你又不是我亲娘,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被我割了舌头?”
“你敢!”温紫粹急了:“我不是你亲娘又如何,好歹我抚育你这么多年!俗话说生娘不及养娘大。你若不是沾我的光,能成为堂堂宁府的嫡千金吗?你可别忘了,你娘不过是春香楼里的窑姐儿。”
“住口。”宁历晟压着火呵斥。“贵客登门,你们也不要消停么!若是传出去了,岂非坏了为夫苦心筹谋。”
温紫粹瞬间就缓和了脸色:“是是是,老爷,您别生气。都是妾身不好。妾身这不也是恨铁不成钢么。好歹抚育调教璞珍多年,她不能得二殿下的宠爱,妾身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放啊!”
宁璞珍转身而去:“我如何不需要你们操心。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再有这样不三不四的话,我死……也要拉上你们做垫背的!”
摘星楼倒是不远,可里外里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宁璞玉的踪影。
冷衍有点不放心,这丫头该不会又偷偷遛出府去闯祸了吧?
宸贵妃的丑事被揭穿,无外乎两种结果。一是暂时的忍气吞声,等待时机。一是当机立断,赞草除根。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宁璞玉都会有危险。
不为这,他就不天天把她弄在耳边聒噪了。
“奴才给二殿下请安。”管家得知二殿下来了摘星楼,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冷衍看他一脸的惊慌,不由皱眉:“可曾看见宁侧妃?”
“看……看见了。宁侧妃说花园春光甚好……逛园子呢。”管家谎话连篇:“不如请二殿下入楼中稍后片刻,奴才这就亲自去请侧妃移驾。”
“不必这么费事。”
看他结结巴巴的,冷衍就心中有数了。“本殿下也想赏赏宁府的春光,你带路就是。”
“遵……遵命。”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让二殿下知道,宁侧妃在阴三间那种污秽的地方,还又是哭又是闹的受尽了委屈,还不得活活剥了她的皮?
冷衍只觉得宁府的人都格外的奇怪。
不是说璞玉乃是嫡出的千金么?怎么这些人带她均不似真亲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