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好了。”滢妃高兴的不得了。“宁侧妃你真是我的贵人。来日,若我能诞下麟儿,在宫中有所依傍,我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份心。”
腼腆的笑了笑,宁璞玉摇头:“娘娘实在不必如此,不过是璞玉的举手之劳而已。”
“只是有一样。”身子往前探了探,滢妃凑近她耳畔,低低说:“宫里的人,我谁也信不过,这时候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刻。你给我的方子,我也不便在宫里抓药。最好,你能给我现成的药,我会让秦皊亲自来熬。这中间,千万不要假手旁人,只找个你信任的奴才送到宫里来给我。”
说话的功夫,滢妃从怀里掏出两个物件。一块令牌和一颗圆润硕大的珍珠。“你拿着。”
宁璞玉接过了令牌,笑着道:“不过是些许小事情,滢妃娘娘不必如此客气。”
“这不是酬金,而是一点彩头。你拿着就当答应我做好这件事,我心安,你也能沾点好运。”滢妃笑着搁在她手心里。“有了这块令牌,你的人可以直接把药送到我宫里。”
“好。”她都这么说了,宁璞玉也不好再拒绝。
“得了,不耽误你了。”滢妃深吸了一口气:“你说我没有大碍,我也就安心了。”
“娘娘放心就是。”宁璞玉浅浅的笑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这一趟入宫,非但没有查出什么内容,反而还多添了一些麻烦。
其实她和滢妃无亲无故,不知道何来的信任。
且这个时候,冷衍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真的没有太多心思去管这些事。
出宫的时候,表情有些凝重。宁璞玉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的沉思。
“怎么了?”宁璞珍柔和的问:“是在担心爷?”
“是啊。”宁璞玉点头:“好几天了,还没有一点消息,怎么能不担心。”
“你放心吧,爷不会有事的。”宁璞珍饶是一笑:“这已经是爷第二次坠崖了。”
“第二次?”宁璞玉不免好奇:“你是说,之前还有一次?”
“是八岁的时候……猜想,那次救爷的人,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女子,潆绕。”
“大概吧。”宁璞玉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他们当时的说话,似乎是有这么个轮廓。“当年她救了爷,于是这一回,爷奋不顾身的随着她坠崖。说起来,都是情分使然。”
宁璞珍听了这话,有些疑惑:“你不生气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不吃醋不妒忌吗?
“当时觉得很伤心。”宁璞玉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心。“姐姐,我看着爷飞身跃下来的那个瞬间,手伸的很长,几乎已经摸到他飘起的衣袂。可是他的目光里,就只有潆绕。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那时候,我真的很伤心。”
“你已经对爷动心了!”宁璞珍其实早该得出这个结论。不然,璞玉为什么那么坚持,一定要陪爷入宫。不然,温碧婷骑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反抗?
前者是因为情意,才那样坚决。后者,是因为心被掏空了……
“我……”宁璞玉看着她,略有些尴尬。
若说不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想必也骗不过姐姐一双慧眼。
可若说是,她又觉得,再怎么样,也没有到能甘心为他去死的地步。
否则,她不会任由竹节拦着,早该飞身和他一块掉下去。
宁璞珍浅浅的笑了,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你呀,不必回答我,只要你自己心里想明白了,那就是最好的。其实,也真的很好,尽管他对府里的每个人都是淡淡的。可我知道,他对你真的不同。璞玉,上次,就是你陪爷入宫的那回,回府之后,爷就清清楚楚对我说明了……他对你的心意。”
“上回?”宁璞玉一下子明白过来:“怪不得姐姐你会借着宴席,说那样的话。”
“有时候,在意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高兴。即便他眼里注视的并非是我,我也一样会希望他能高兴。”宁璞珍已经释然了许多。“可能都是命里注定的吧,现在,我就盼着爷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盼着青柠能生下皇子府里的第一个孩子。盼着你和爷,能早些融化冰霜,消除误会。其实大家都好好的,这不是很好么?”
“那你自己呢?”宁璞玉觉得她这样会很委屈。
“我不是说了,在意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高兴。看着他高兴,我也就高兴。”宁璞珍握着她的手,略微用力:“对爷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潆绕的事,或许会让你心里有个结,可是璞玉,金无足赤,没有什么能纯净的没有一丝瑕疵。只要爷心里真的在乎你,不就很好了吗?”
宁璞玉看着她,笑得有些温暖。“姐姐说的对,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你能想通就好。”宁璞珍舒心一笑:“但愿爷能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