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自己的膝盖喘了好一会的气,才指着添福道:“你这个小后生,跑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添福却不服气地指着靠在草垛上的三人道:“这还不十万火急啊?我刚才瞧着她们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你这后生尽说瞎话!”那郎中就定睛往那三人身上瞧去,她们的气色虽然都不好,可到底不是什么命不久矣的模样。
只是这三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的,这郎中就皱了眉,暗想即便是自己帮她们瞧出了病来,她们有没有钱买药吃还两说!
宋无忌在屋里瞧着那郎中阴晴不定的眼神也就走出来道:“你只管看,不会少了你的诊金和汤药费的!”
那郎中没想到三里地这穷地方竟然还藏着一个穿锦衣华服的人,他也就喏喏的应下,帮那三人诊看了起来。
在诊过脉后,他就一脸讨好地看向了宋无忌:“这三人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有些身子虚,只要吃些好的,慢慢补回来就成。”
“不用开方子吗?”赵如意就在一旁问。
那郎中就神色尴尬地笑笑:“即便是开方子,也是开一些人参、黄精之类的补气之物……算下来,还不如去集市上切两斤肉来得划算……”
赵如意一听就明白过来。
药铺里的人参和黄精都买得不便宜,她们要是吃得起这个药,也不会饿成今天这个样子。
“不过,我还是建议她们用一些驱虫药,”那郎中就从身上背着的医箱中取出一个大纸包,“将这些粉子倒入洗澡的桶中,连续沐浴三日,便可驱虫。”
见这郎中说得也还在理,宋无忌便给了这个郎中一两的碎银子,那郎中也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赵如意则帮这三人还有那个小姑娘烧了一大锅的水,又拿出了赵秦氏生前穿过的干净衣裳给她们换洗,又将她们换下的衣裳全部扔进灶膛里一把火全都烧掉了。
待这几个人都重新沐浴又换过了一身衣裳后,清清爽爽的样子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闲谈之间,赵如意知道了那妇人叫秋娘,而秋娘的女儿因为是五月生的叫杏儿,而另外两个女孩子年长的叫二儿,小的那个叫三儿,竟然都是秋娘的小姑子。
赵如意听着就很是意外。
“怎么你们一家人都……”赵如意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好。
秋娘也就抱着杏儿双目失神地道:“还不是因为孩子她爹嗜赌成性,在外面欠的钱多了,就拿了我们抵债。”
“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可是他的亲人啊!”赵如意不敢置信地道,这可是他的妻子、女儿还有妹妹,他是怎样的泯灭人性,竟然将她们都往火坑里推。
在秋娘说话的时候,二儿就在一旁抹着泪:“我大哥中了别人的套,赌红了眼,一晚上不仅将爹娘留下来的房子都给输掉了,他气不过,想去翻盘,结果第二天就把我们都输给赌场了。”
“这种闯了祸就只会跑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叫他大哥?”没想到三儿却是气呼呼地道,“但愿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不然的话,我一定会一刀捅死他!”
三儿的脾气竟是这么火爆?
赵如意就惊得就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