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禁卫军统领刚想说话,就看到穆清之腰间配带的明晃晃的玉牌。
那是先帝的贴身之物,三年前穆清之回来的时候,先帝亲手奉上的。
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禁卫军首领,就算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不敢造次。
穆清之哼着他们没听过的怪诞小曲,慢条斯理的喂着荷塘里的小鱼,“一段时日没见它们了,你看它们那没吃饱的样子。”
“殿下,这些就是喂不熟的,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这群锦鲤认得主子,应该先行礼才是!”翠竹一边说,一边白了禁卫军首领一眼。
穆清之笑的不能自已,接过帕子擦了擦纤弱无骨的指尖,“胡说,不过都是畜生,何必放在心里呢?”
“既然是畜生,不如打杀了,扔到后山去,让那些野狸子啃了去。”翠竹刻意拔高了一个音调。
禁卫军首领只觉得被几个女人骂了一遭,却又不敢还口。
郡主的地位,贬黜他个禁卫军首领还是可以的。
穆清之终于喂够了鲤鱼,抬眸看向禁卫军首领,只一眼,就发出了嗤笑,“长成这样,能爬到首领之位真是难为你了。”
禁卫军首领自幼长得有些一言难尽,常备周遭的伙伴嘲笑,至此才发奋图强想要开始习武的。
被撕掉伤疤,禁卫军首领终于绷不住了,“殿下何故出言侮辱,属下也是奉命办事!”
“奉命?”穆清之在他侧面停下脚步,斜眸看向禁卫军首领,“奉谁的命不重要,本宫是郡主,是亲王级别的,你一个小小的禁卫军统领未行大礼,仗、责、三十!”
“你敢打我们首领?”禁卫军们纷纷站出来挡在了自家统领的面前。
穆清之笑而不语,看了灼菊一眼后自顾自的走出了院落。
“殿下,我们不惩治他们了?”高峰掌灯走在前面,不甘的说道,“这群人刚刚的样子,分明就是没把郡主放在眼里,依奴才看,应该狠狠的惩治了。”
“这是道观清净之地,闹起来两败俱伤,不过,本宫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穆清之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反而逐渐没了温度。
高峰不解,求助的看向翠竹,翠竹低声说道,“一会见了骥韬皇太后一定要机警着点,发生什么不要紧,保护好咱们殿下才是第一位。”
依旧不明白。
高峰长叹一声,还是选择了乖乖掌灯。
等到了骥韬皇太后的院落时,穆清之才知道什么叫做灯火通明。
整个院子里点了十足十的蜡烛,照的整个院落时如白昼。
穆清之摇着团扇,敷衍的给坐在廊下的骥韬皇太后行礼,“参见皇太后。”
“大胆!”骥韬皇太后用力的拍着贵妃椅的扶手,“圣君,你平日里疯也就罢了,想不到在这道门圣地依旧不安分!”
“你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给苏千户的姑娘下毒?”
“你是觉得这大齐没人治的了你吗?”
灼菊搬过来一把圆凳放到了穆清之的脚边,扶着穆清之坐下。
穆清之抬眸瞥了下骥韬皇太后,“当日皇上可是说了,这个苏如烟交给本宫处置,是死是活都是本宫一念之间,怎么就成了本宫大胆妄为了?”
她扶了扶额角,翠竹当即上前,给她揉着太阳穴,“我们殿下有梦魇之症,皇上亲自拍了温太医来诊治的,最忌讳熬夜,你们就不怕皇上怪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