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对着长平公主微微行礼,“刚刚本宫明明听公主说了,‘曹操巧言令色甚是精彩,’可见这剧出彩的人是曹操。”
“既然出彩的人是曹操,最后何必加上县令痛心疾首、呜呼哀哉的样子呢?”
“乱世之中,多疑并不是坏事,任人唯亲才是真的愚蠢至极呢!”
长平拎着手帕,嫌弃的在穆清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圣君郡主还真是心狠手辣啊,难不成是想当那曹操了不成?”
“曹操?”穆清之随手把一颗葡萄扔到嘴里,“公主猜猜我从大魏回来手上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空气瞬间宁静,只有戏台上吱吱呀呀的唱腔和锣鼓急促的声音。
长平也没料到这种不堪的过往会被她说的如此风轻云淡,状似无意的瞥了眼上首位置上的太后。
太后嘴角挂着妥帖的笑意,“曹孟德奸佞,却也聪明机敏,圣君倒是也大可不必自比曹孟德,你是大齐的恩人,你的污点自然也会被史官抹除。”
“圣君,在史册记载中只能是……”
“行了吧。”穆清之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女子身,若是真想给我个好名声,干脆让史官给我写个宁死不从,撞柱而亡算了。”
“太后大娘娘,臣可从不需要什么好名声,臣只希望安安稳稳的过完下半生就够了。”
直接打断皇太后,这个圣君的确是狂妄自大,居高自傲!
就在长平准备站起来斥责穆清之的时候,齐远给了德海一个眼神。
戏台子上名伶的唱戏声戛然而止,领了赏钱之后就下去了。
齐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拿起别在腰间的翡翠串珠,放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姑母许久不进宫了,怕是忘了今年的年号了吧?”
长平公主心下一惊,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是千古一帝,年号天德,臣自然不会忘。”
“天德元年,尊先皇后为皇太后,淑妃为生母骥韬皇太后。”
登基四个月,千古一帝了。
这种形容方法就算是长平这个当姑姑的敢说,齐远这个当皇帝的都不敢听不是?
齐远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平,继续道,“朕今日是想给京中这些无官职的皇亲加以追封的,不成想竟然因为一出戏饶了大家的兴致。”
“如此看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皇上!”皇太后再度露出了伪善的笑容,“戏是哀家点的,就算是怪,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长平生产之后身子亏空,倒不如让她起来回话?”
齐远并没有接茬,而是继续说道,“阖家欢宴,本应该点一些热闹喜庆的戏码,母后点的这出的确不适合君臣同乐。”
“是哀家的不是了。”皇太后微微点头。
“德海,把东西拿上来。”齐远懒得继续这个话题。
德海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就上来了,托盘上摆着几卷崭新的……
地图!
穆清之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怎么追封是多给几块地吗?那她可就太乐意了。
这年头,封地是能创造财富的。
尤其是大齐对周围国家经贸合作打开之后,幽兰带着封地上的女子系统的做起了纺织业。
如今订单供不应求,继续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