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去大魏？”长平不敢置信的看向穆清之，“如今大齐才是这天下的强国，就算是有质子，也得是那些小国把自己的孩子送过来，岂有我一个成家公主去当质子的道理？”

齐远盘玩着翡翠串珠的手一顿，低声说道，“圣君，说话办事，要有分寸！”

“呵呵，您自己分寸着吧！”穆清之冷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太放肆了！她太放肆了！”长平颤抖着指着穆清之离开的方向，“我堂堂一国长公主，岂能容她这般羞辱？我，我，我，不活了！”

齐远皱眉，缓缓起身，看着哭闹不止的长平长公主说道，“姑母舍得死吗？舍得的话，朕也不拦着了。”

言罢，负手而去。

“不，不是？”长平眼看着周围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一时间气的跺脚，好在贴身婢女终于赶了过来，扶住了她，这才使得她没有因为气血上涌而倒地。

……

慈宁宫内，太后刚换下了华服，在嬷嬷的搀扶下开始清点齐家那些旁支送过来的礼物。

忽然，她站在陈列着画作的架子前停住，看着画卷上那两只栩栩如生的鸟出了神，这两只鸟画的极为精妙。

其中一只扑嗦着翅膀站在鸟巢边上，尾羽华美，棕褐色的羽毛反射着夕阳的光毛。

另一只则飞在半空中，翅膀大张，尾羽蓝紫交叠，竟然还闪着精光。

两只鸟隔空对视，眼底竟能读出肃杀之气。

嬷嬷不由得感慨，“这画工，可见送礼者用了心，两只鸟仿佛活了一样！”

“你可知这是什么鸟？”太后后退了两步，做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老嬷嬷不明所以，“天上飞的看起来像是喜鹊，鸟巢边的却不知是什么鸟了，奴婢山野间长大，竟还有不认识的禽类，许是这鸟华贵吧。”

“呵，”太后笑意渐冷，“这是杜鹃，又叫斑鸠，这幅画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叫做鸠、占、鹊、巢！”

嬷嬷大惊失色，忙叫婢女们过来，“快，把这幅画拿出去烧掉，别碍了大娘娘的眼睛。”

“不必了。”太后挥了下手，端坐着看着对面的画作，“这幅画给哀家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也好时时刻刻提醒哀家，今日的皇上并非哀家所出，而哀家这个慈宁宫也是占了生母骥韬皇太后的。”

老嬷嬷忙跪在了太后的脚边，“您是太后，是先皇的皇后，您的儿子是先皇的太子，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若说鸠占鹊巢的，也应该是齐远那个装痴卖傻的才是。”

“这话不许再说了。”太后打断了老嬷嬷的话，“怪只怪哀家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鸠占鹊巢是斑鸠的本事，哀家是有本事的，齐远更是有本事的。”

“有的时候，真希望哀家的儿子是齐远啊！”

“你快站起来，去给哀家看看，这幅画是哪个胆大之人送来的？”

老嬷嬷站起来就查看放在一旁的册子，大惊失色的说道，“太后，是，是，圣君！”

……

穆清之回道道观的别院之后先睡了一觉，随后才起身走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