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面逛到了华灯初上,穆清之才带着两个丫头回到了客栈,这洛郡的客栈就比京外的那个豪华多了。
内外间也终于不是屏风隔着的了,独立的四合院让穆清之有种回到了玄天观别院的错觉。
她沐浴更衣后,换上了一套棉麻的长袍,坐在书桌前面随意的翻看着这几日开销的账册子,“不用如此节俭,底下的人更要吃好、住好。”
“今日收到了那字条,怕是又要有什么争端了,把封地里的兵调过来,在洛郡城外安营扎寨吧。”
灼菊接过账册子,“如此大规模的调兵,需要跟皇上报备一下吗?”
“不需要,他还管不到本宫头上。”穆清之想到齐远就觉得烦闷,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契合的“玩”伴儿,结果摇身一变竟成了皇上。
这怎么能行?难不成自己年纪轻轻就要独守空闺了?
她朝着灼菊的方向勾勾手指,“你可知这洛郡有无南风馆?”
灼菊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四下看看才道,“殿下怎还惦记这这事儿,如今奴婢觉得都要火烧眉毛了!”
“那纸条咱们就不管了吗?”
穆清之一脸了然,拉着灼菊坐在自己身边,“诶,不是不管,是不能管。”
“那人不就想借着咱们郡主府的势力查出齐远谋逆的证据,扳倒齐远吗?哪怕齐远真的跟老相国的死有关,我们也不能真的去查他谋逆的证据不是?”
灼菊有些不解,“为什么?”
穆清之把桌子上的水果塞到了她的手里,“大齐也好,大魏也罢,甚至连还在渔猎的靺鞨都是,讲究的一个师出有名、顺应天意。”
“实则不过是为了让老百姓们更能接受罢了,这龙椅根本就不是真龙天子坐的,而是谁的手腕够狠,谁的势力更强。”
“所以,何来的谋反,不过就是齐远技高一筹罢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皇帝,能想到治理最贫困的十六郡,虽然手段拙劣一点吧,却也是为百姓做事了。”
“更何况老相国死的之后,他不过十一二岁,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们若是顺着这条线去查,势必随了那些人的心意,所以,他们越指引我们,我们就越不能去查。”
“可懂?”
灼菊向来聪明,此刻已经明白了过来,“殿下说的对,我们自然不能称为他们争权夺利的牺牲者。”
“行了,本宫也累了,你也快去睡吧,记得明日把南风馆的事情打探清楚!”穆清之长吁一口气,用里的拍了一下灼菊的屁股。
灼菊羞红了脸,心里虽然不满,却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三年了,该适应的不该适应的,也都适应了,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家去哪里打听南风馆的事情啊。
最终,她把目光放在了站在院子里轻点兵马的高峰身上,“高大人,麻烦您帮我们打听一下,洛郡的南风馆在何处?”
高峰当即应了下来,“奴才定不辱命!”
灼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