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眼疾手快地走到了前面,带着两个随从扒开了融在一起的人群,给穆清之硬生生地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穆清之心里颇为无奈,总是这样声势浩大的,谁人能不知道他身份非比寻常呢?
就算是想要低调,怕是整个洛郡的人都知道家里最近来了贵人了。
不过看热闹这事,穆清之是不排斥的。
上一世谨小慎微,这一世已经当上了这个郡主,自然就没必要再装孙子了。
她站在你的人群最前面的位置,看着核心区域空出来的空地。
是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趴在地上,细若游丝地拽住了一位贵公子的衣角。
贵公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蜀锦的老伯。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我靠,齐远?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放在袖子里的玉佩,这个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抛弃整个皇宫跑到洛郡来了。
眼下再想走,也已经来不及了,齐远那双深邃的眸子已经看到了她,依旧是带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要不是他的衣角被地上匍匐的乞丐攀扯着,穆清之还真以为他是穿着龙袍出来的。
老乞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公子身份一看就非比寻常,为何要当个负心汉呢?”
“我那女儿满腔的真心都附在公子身上,公子怎能骗她啊?”
“她才十八岁啊,正是大好的时候,你与她欢好一场,得知她有了身孕就将她抛弃,她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如今一尸两命谢谢。,你竟然连安葬的钱都不愿意给。”
“你真是好狠的心呐。”
穆清之这才注意到,老乞丐身旁有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
百布下面依稀可见一个小腹微微隆起的身影。
古代版仙人跳?
穆清之瞬间来了兴致,朝着齐远挑眉,满脸写满了讽刺。
人群中已经响起了议论声,“想不到这公子一表人才的定是个负心汉。”
“负心汉又岂能是写在脸上的?越是长成这样,就越是一言难尽。”
“这姑娘也真是倒霉呀,遇人不淑,年纪轻轻又惨死,坏了名节不说,独留下这样一个年迈的老父亲。”
齐远自然读懂了她眼底的戏谑,不慌不忙地抽出了腰间的折扇,轻轻摇摆了两下,“这位老伯不就是想要个安家费吗?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本公子每年辜负过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知这白布底下盖着的是哪一位呀?”
“可否让我见一见真容?万一你是随便扎了个木头,来骗人的呢?”
人群中的穆清之给了高峰一个眼神。
高峰再蠢,也认识齐远这张脸啊!
于是大声说道,“对啊,掀开让我们看看,这年头世风日下,谁知道你是不是个骗子呢?”
“我看着这公子倒不像是个赖账之人,他身上随便一样物件儿扔给你,都够你们吃一辈子的了。”
“就算是不想要这姑娘,也没必要逼死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