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之后,穆清之只觉得周身都松快了不少,她知道这是原主积压于许久的怨念终于得到了舒缓。
要么说老相国是个忠君爱国之人呢?
因为他教导出来的女孩,哪怕是年幼就被送到了魏国去,缺依旧铁骨铮铮。
小小的身板儿扛下了所有不说,回到大齐之后,所遭遇的事情,不向任何一个人提起。
她觉得,作为齐国的子民,能为国家做奉献,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事情。
只是这伟大,不应该被埋没。
穆清之说出来了,原主的郁郁也得到了舒缓。
她看着等在门口的齐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还不死心吗?你若是真不死心,就说出你真正的目的,这种缠人的方式对本宫来讲毫无意义。”
齐月站在那里,手捧玉箫,依旧是铮铮傲骨,“我只是想为郡主吹、箫安神,并无其他目的。”
“好一个知恩图报!”穆清之无所谓的耸肩,“今日本宫出去逛了一圈儿,困乏的很,不需要你来安神了。”
言罢,她径直走进屋子。
齐月刚想跟上,就被翠竹没好气的拦了下来,“月公子这是做什么?难道忘了男女大防吗?郡主的房间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吗?”
“我们殿下为了救你,名声都差点儿被毁了。你若是心里有点儿数,就离我们殿下远一点儿!”
“翠竹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齐月不解,“我何曾败坏过郡主的名声?”
翠竹翻了个白眼,对旁边的侍卫说道,“月公子难道没有自己的房间吗?还不快把月公子送回去?”
齐月被这主仆俩的态度气道,“我自己会走!”
穆清之有很严重的洁癖,每次外出之后都会先沐浴更衣。
换上干净轻便的衣裙之后,她的精气神依然告急,不过还是强撑着身子说道,“去让高峰把顾将军请过来吧,我们两个的账也该清算一下了!”
灼菊把她交代的事情吩咐下去之后,一脸担忧的看着穆清之,“殿下,奴婢觉着你近日精神头越来越不济了,虽说没有梦魇,却总是犯困,需不需要奴婢给您开点儿补气血的药?”
穆清之倒是不以为意,“可能是因为前几年睡得太少了,这些日子的确总是犯困,气血就先不必补了,能多睡一会儿对我来讲是一种恩赐。”
“又没有什么大事要做,不睡觉又该干嘛呢?”
灼菊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的决定给穆清之换一批菜谱。
这样睡下去,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三年前,穆清之无意间发现灼菊是个学医的奇才,她长了一个狗鼻子,可以轻而易举地分辨出各种已经烧成灰烬的草药。
于是,穆清之走遍了京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她心意的大夫,重金请来让灼菊学习医术。
这是灼菊从小到大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
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哪怕对医学感兴趣,也只能捡两本残破的书籍反复打发时间。
不曾想,郡主殿下竟然能花钱让她完成梦想,还给她在京都和两个封地开了医馆,让她自己培养了一批能医治简单妇科疾病的女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