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说的齐远心在滴血。
穆清之却甘之如饴,她扬起灿烂的微笑,“多谢皇上。”
随后缓缓起身,佯装踉跄地撞在了齐远的怀里,顺手把拿走,齐远的那块玉佩塞在了他的手里。
目的达到了,可以物归原主了。
感受到掌心突如其来的温良,齐远只能微不可察地长叹了口气,在看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狡黠,齐远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能把两郡封地这三年之间治理的富硕流油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她很疯,但是她不傻。
想要算计她,搞不好就会被反噬。
他本想着利用她管理封地的才能,和家里雄厚的家底儿改善一下那十六郡民不聊生的现状。
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随不吝惜自己的才能,却不愿意花这笔冤枉钱。
穆清之心情大好,打了个哈欠说道,“皇上还要在此。谢谢。等候吗?怕是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个所以然,倒不如先回驿馆休息,等到明日天大亮之时,再出发也不迟。”
德海听了这话,连忙接茬道,“陛下,郡主说的有道理啊,咱们明日一早起床,傍晚就能到达京都。”
“白日里总是要安全一些的,更何况您今日也累了,身上还受了伤,还是好好休养一下吧。”
齐远扫了一眼满地的尸骸,微微点头道,“也好,那就明日一早再出发。”
早寻思什么来着?
明明明日一早出发是最合理的,偏偏要赶着晚上上,这不是情等着被人刺杀了吗?
真是活该!
穆清之目送齐远迈着四方步上了他自己的车驾之后,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回想起刚刚被齐远勾着下巴的一幕,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总结一下的就是——油腻。
在道观之时,他装成穷书生的样子,总是穿得寒酸可怜,无论做什么,都格外带着一股子清爽的气息。
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齐国的皇上,怎么看都有一股子油腻感。
明明前后才差了三个多月,却仿佛判若两人。
总结一下就是——男人一旦有了钱,权,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搬出上位者的架子,在看向女人的时候,就会盲目自信。
觉得所有女人都愿意臣服于他。
就——显得格外油腻。
盲目自信,约等于油腻!
穆清之正想着,在马车旁边的高峰开了口,“殿下,刚刚奴才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个稀奇的玩意儿,想着先给殿下过目一番,再交给皇上的人也不迟!”
灼菊撩起小窗口的帘子,用手帕接过高峰递过来的东西。
借着火折子到光亮,穆清之看到了一枚精致的骨哨。
这东西应该是用什么鸟类的大腿骨头制成的,大多数鸟类的骨头都是中空的,更方便飞行,眼前这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