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回到京都的时候,刚巧收到了穆清之送来的画像和奏折。
画像上,她穿着郡主的朝服,脖子上挂着那穿耀眼的东珠。
眉眼间满是桀骜不驯的狂妄。
齐远命人将画像挂在了一个架子上,放在书房的侧面。
刚巧,母后皇太后薛氏带着亲手做的糕点走了进来。
齐远正低头看着下面臣子们送来的奏折,听到声响后,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起身,“太后可是有事要找朕?”
薛氏太后忽略了这张冷脸,“皇帝去了趟魏国,舟车劳顿,哀家就想着亲手做些糕点,给皇帝解乏。”
就在身旁太监把糕点摆在齐远书桌上的时候,薛氏太后的眼神不经意地瞥见了挂在架子上的画像。
是穆清之。
是谁其实并不打紧,重要的是画像上人脖子上戴的东西,那串东珠硕大根本就不是一个郡主能够佩戴的制式。
她眉眼一紧,努力装出一副平和的样子,“皇帝最先朝政,如今又收服了魏国,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皇帝身体康健,才是齐国百姓的福祉。”
闻言,齐远放下手里的奏折,面带讥讽地看向站在书桌前面的薛氏,“太后,不必跟朕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因我二人本就没什么母子情分,你是先皇的嫡妻正室,朕不过就是个外族妃嫔生下来的庶子,又自小在封地中长大,连面都很少见过,又何来的情分可言?”
“作为先皇的皇后,朕自然会供养你到老什么,你也不必做这些没有用的形式主义。”
“人前做好你母后皇太后的职责就好,四下无人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是尽量少接触的好。”
薛氏请听了这番颇有警告意味的话语,不怒反笑。
温和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我二人的确没什么情分,哀家与你生母更是水火不容。”
“只不过如今哀家还坐在这齐国母后皇太后的位置上,就必须得履行太后的职责。”
“如今皇帝后宫空虚,没有子嗣,朝中大臣,议论纷纷,不少大臣都上书请旨,让皇帝快些充盈后宫。”
“想必皇上也是看到这些奏章的了,作为大齐的太后,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哀家必须要提醒皇帝一句,子嗣也是国之根本呐!”
齐远脸上逐渐扬起没有温度的笑容,随后把刚刚看的奏章往前推了一下,“太后跟辅国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老国公爷刚上书请旨,让朕在京中贵女中选一个门第相当的立为皇后。太后便巴巴地送来了点心,这很难不让朕心有揣测,是不是前朝后宫有所关联了。”
薛氏走到穆清之的画像前面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称赞道,“哀家看着圣君郡主长相清丽脱俗,眉眼间带着一股子可以和君王媲美的杀伐之气,道是个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