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至今日,两个人的身份已经不同了,那可是皇上钦点的将军,是正儿八经的官籍,你觉得他们两兄弟还会怕你们父子俩吗?”
不等顾家父子反驳,穆清之就转过头去,看向齐远,“皇上,仅剩两兄弟的话可以证明臣的清白,请皇上宣两兄弟上殿吧!”
齐远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顾俭逸,“朕一直觉得你是有功之臣,想要给你留半分颜面,时至今日,朕就是想保全你们父子二人,怕是这满朝文武也会以死明鉴的。”
洪吉听懂了齐远的弦外之音,重新敲响了惊堂木,“宣顾谨、顾慎两位将军前来觐见!”
顾子成看到穿着一袭崭新盔甲的两个庶子,脸色骤变,那张长得还算过得去眼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嫉妒,愤恨等多种表情。
顾俭逸给他使了个颜色,这才让他硬生生地压下了自己的情绪。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这身将军盔甲之后,谨慎二兄弟倒是有了五分姿色。
这两兄弟是有备而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没有带武器的士兵,两个士兵手里端着木制托盘儿,托盘上是一些颜色艳丽的锦缎衣服。
看开襟儿的样式倒像是男装是。
顾谨顾慎行礼过后,直接把藏在袖袍里的一些单据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太监。
太监恭敬地送到了洪吉手里。
洪吉只草草地看了一眼,脸色又双叒大变了。
穆清之用团扇遮着嘴角,努力压制住笑意,皇上选的这位大理寺卿不愧是川蜀之地来的吧?莫名的擅长变脸。
顾谨带着顾慎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皇上,我二人本是一对双生兄弟,是顾俭逸养在军营中的外室。”
“我二人出生之后,家中主母百般刁难,家父就把我们兄弟俩扔在军营中,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多亏我们生母靠给军营中的士兵们缝补衣服赚取点儿碎铜子,这才供养了我们兄弟二人读书识字。”
“本想着日子可以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兄弟二人凭借着从小在军营里跟着士兵们摸爬滚打的经验,给母亲杀出一片天地。”
“不成想,就在前段日子,一直对我们充耳不闻的父亲找到了我们兄弟二人,以我们兄弟二人生母的性命为要挟,让我们跟随他进入豫州。”
“去南风馆学习如何伺候人人的本身,还给我们购置了这些不成体统的衣衫,就等着郡主殿下点头之后,收入我们这对兄弟当面首了!”
德海公公走下台阶,随手拿起一件颜色靓丽的衣服。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瞬间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扔掉了手里的薄纱亵裤,“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洪吉也别过头去,转身对齐远行礼,“这些交易往来上也有印记,甚至还有南风馆管事儿的亲口供词,请问皇上,需要把这证人都宣上来吗?”
“你当朕这大雄宝殿是你们街头巷尾的菜市场吗?”齐远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已经呆若木鸡,甚至忘了脚边的顾俭逸,“顾将军啊,你真是给了朕好大一个惊喜。顾家父子就交给郡主自己处置吧。”
扔下这句话后,他拂袖而去。
文武百官纷纷跪倒在地,坐在凳子上的穆清之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目送齐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