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之收到琉璃茶盏之后,放在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朝着灼菊勾了勾手指。
灼菊连忙附耳倾听,听到之后,也开始掩唇窃笑,“奴婢就说殿下不会如此心甘情愿地被骥韬皇太后摆布的。”
“想要利用本宫?”穆清之笑的更为开怀,“本宫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能怕了她们不成?”
灼菊小心翼翼地把琉璃茶盏收回在了锦缎盒子里,“这茶厂送过来的时间刚好,明日靺鞨的使者就要带着秀女们觐见了,听说薛氏给他们安顿在了宫门外的善泽院。”
“善泽院虽然在宫门外,却是先皇的生母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里面据说奢华无比,薛氏太后此举是怕薄待了靺鞨部族,引得骥韬皇太后和皇上心里不悦。”
穆清之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天边的晚霞,说道,“为了保全自己皇太后的威名,对着残害自己儿子的一个庶子虚与委蛇,还真是只有薛氏皇太后才能做出来啊!”
“本宫听说那善泽院层层叠叠,能住下几百人,既如此就让所有的秀女都住进去吧!”
“凭什么他们靺鞨一族就高人一等呢?”
灼菊拿出一件披风,盖在了穆清之的肩头,“殿下,太阳要下山了,秋日里风凉,您身体虚弱可要小心着点儿。”
“奴婢按照秀女的人头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布匹,刚好一起送过去,顺便让高大人护送秀女们入住善泽院。”
穆清之拢了拢肩膀上的披肩,眼里闪过意思哀戚,吩咐道,“你做事情向来稳妥,这几日带着点儿翠竹,她总不能日日守着本宫吧?本宫这身体肯定是活不过你们的,若是有一天本宫死了,难不成还能让她殉葬吗?”
……
薛氏太后刚看完选秀开销的册子就听说穆清之让所有秀女都一同住在善泽院的消息。
她气的摔掉了手里的毛笔,“这个圣君,繁琐的工作一样不做,如今还动嘴皮子给哀家捣乱?”
“所有秀女都住在善泽院?那靺鞨部族的秀女还有什么优势?”
老嬷嬷走上前去,捡起背皇太后扔在地上的毛笔,有些心疼,“您从进宫之日起,就是这宫里最尊贵的皇后,如今倒是要看一个庶子的脸色行事了。”
“要让奴婢来说,您就干脆推脱身体不适,把整个选秀都交给那圣级郡主去办算了。”
薛氏皇太后努力地压下心头的怒意,重新落几个毛笔,“哀家必须要确定皇帝的枕边人是哀家自己的人,这样哀家的皇儿才有机会从那王府之中出来。”
“你要知道,哀家的儿子才是真正应该继承皇位之人。如今龙椅上坐的那个不过就是个蛮族部落送过来的玩物所生的庶子!”
老嬷嬷长叹一口气,“娘娘,奴婢真为您担心,靺鞨母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早知今日二十年前,就应该直接弄死他们。”
“是啊,如今哀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怪不得旁人,只能怪哀家心软。”薛氏眼里闪出懊恼之色,“都怪曾经坐在这一国之母的位置上,不曾洞察危机,所以才养虎为患了,明日哀家倒是要看看,穆清之到底为什么处处跟哀家做对。”
……